上官湄抒仍是一脸的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敌人?筹码?
竹哥哥为何要这样对秦夫人?
“恕我冒昧问一句,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您的夫君吗?”上官湄抒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道。
莫悠点头。
“那他和竹哥哥也是敌人吗?”
“是。”
糟糕,他们都是竹哥哥的敌人,怎可能会去救他。
难道她被骗了?
思及此,上官湄抒猛地站起身,意识到旁边人诧异的目光,忙掩饰住内心的惊慌。
“秦夫人,我去竹哥哥的房间看看,或许他已经回来了。”上官湄抒尽量用着平静地声音说道。
她说完,人已慢慢挪到了门口。
莫悠看着她的举动,在对方打开屋门的一瞬间,开口说道:“湄抒,竹公子与我夫君相识十年之久,他一直住在夫君的府上。纵然现在是敌人,可十年的情谊,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放下。”
上官湄抒身体顿住,缓缓转过身。
她看着莫悠,眼里有些怀疑,然而对方脸上的坚定和认真,逐渐打消了她心里的疑虑。
对啊,秦夫人说过的,他们曾经和竹哥哥是朋友。
秦夫人看起来不像坏人,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她一次。
上官湄抒关上屋门,重新走回去。
“秦夫人,你能否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或许我可以……”
上官湄抒话未说完,突然就被莫悠打断了,“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她缓缓站起身,秀眉紧锁,鼻翼微微张合着,缓缓在屋内走动,似乎是嗅到了异样的气息。
“怎么了?”上官湄抒被她的样子吓住了。
“屋里怎会突然有股异味……”莫悠的目光四处搜寻,企图找到那股怪气味的来源。
“异味?”上官湄抒和苑宁对望一眼,也用力嗅了一下。
“没有异味……”苑宁刚开口,马上就被莫悠打断。
“苑宁,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可离开过这里?或是有旁人进来过?”
苑宁点头回道:“将军回来过,他知道夫人您去找了竹公子,便又出去了。奴婢见将军面色很差,便也跟过去查看情况。后来才知道,夫人和竹公子都不在酒楼。这期间,奴婢离开了有小半个时辰,然后就被将军打发回来了。至于上官小姐,她也一直和奴婢待在一起。”
“小半个时辰……”莫悠轻声呓语,越来越浓烈的怪味,让她意识到情况不妙。
恍惚间,四肢百骸都变得有些松软,精神也逐渐变得涣散。
“快出去,这里被人下了迷香。”莫悠眸光一沉,迅速拉上两个人,往门口处跑去。
与此同时,后面的窗户忽地被人打开,几名黑衣人接连跳了进来。
三人皆被惊了一下,转身望去,几名黑衣人已经提刀靠了过来。
“夫人。”苑宁惊骇地拽住莫悠的衣袖。
莫悠忙将二人护在身后,“别怕,快去开门。”
苑宁忙点头,慌乱地往门口跑去。
谁知,对方马上察觉出了她的意图,闪着寒光的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飞射过来,直直擦着苑宁的脸颊飞过。
刺痛的感觉,让苑宁哀叫一声,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四肢百骸都冒着寒气,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莫悠微惊,刚欲出手,却发现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
紧接着,脚下就是一阵发软,她用力眨了眨双眼,却发现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不多时,眼前就是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她倒下的同时,后面的苑宁和上官湄抒也跟着昏了过去。
黑衣人们快速抱起三个人,破窗而出。
夜色渐深,微弱的月色下,一辆马车在几名黑衣人的护送下,直直往南边飞奔而去。
当莫悠逐渐恢复意识时,才发现她和苑宁置身一个陌生的屋子。屋内布置的非常华美,像是一座宫殿的寝室。
屋内只有她们两个人,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几盏壁灯,屋子中央还摆放着一只精美的烛台架,上面燃着十几盏烛火,照射的屋内亮如白昼。
屋子最西边有一扇窗户,莫悠扶着额头,撑起还有些疲软的身体,缓缓起身挪向窗户。她伸手试着推了两下,发现能推动,便加重了力气,将它全部推开。
外面挂着一轮清月,看天色已经将近子时。
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将军他们是否已经回到酒楼里?
莫悠继续看着窗外,可惜视线被郁郁葱葱的枝叶遮住了,加之天色又暗,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景物。
身后一道细微的声音,莫悠关上窗户,回头看到苑宁正一脸难受地揉着额头。
莫悠忙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苑宁抱着头,好半晌才清醒过来,看到身处的环境后,有些惊讶地问道:“夫人,这是哪里?”
“不清楚。”莫悠再次看了几眼屋子,心里有些猜测,却又不敢肯定。
看这屋子的布置,的确和“映日荷花”有几分相似,可是如果真是太子派人抓的他们,时间似乎有些对不上。
而且太子要的是“以绝后患”,又怎会费心思把她们抓来这里呢?
“夫人,奴婢记得,咱们被抓的时候,上官小姐也在。怎么这里只有咱们两个?”苑宁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