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莫悠好奇地问道。
莫湛摇摇头,说道:“目前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就在渥丹县。”
“袁老板没有说过那人的体貌特征吗?”莫悠又问。
“说过,可就是因为他的体貌特征太过出奇,反而不好查出他的身份。”莫湛说道:“这段日子里,我一直在追查这个人,直到昨日才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
“那么你是如何证明唐馆主是无辜的?”莫悠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一盏灯笼。
“这个很容易,因为我查到,在林公子被害的时段里,唐馆主实际上并没有在武馆,他和一位老友在一家酒楼叙旧,直到五更天才回去。而那个时候,林公子已经被害。”莫湛解释道。
脸上升起一丝疑惑,莫悠诧异地说道:“这么明显的线索,衙门里那些人竟然没有查出来,一群酒囊饭袋。”
“那些小衙役不会去在意这些,真正管这件案子的人是师爷。这个人你是了解的,再明显的线索,在他眼里都比不过明晃晃的银子。”提到这个师爷,莫湛眼里出现一股复杂的光芒,“那位林老爷痛失爱子,急于找到凶手为儿子报仇,而恰好唐馆主又和林公子结有新仇,所以他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他们这样根本就是草菅人命。”莫悠冷声说。
“其实唐馆主这件案子并不复杂,只不过很多线索,不是被那位师爷清理掉了,就是被扭曲了事实。而这几****在追查案子的时候,他又一直从中作梗,以至于查了这么久,才终于有了眉目。”莫湛眼里的复杂越来越多,这个师爷在渥丹县可谓是只手遮天,他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让堂堂一个知县对他惟命是从呢?
“莫捕头,有件事请我一直不太明白。”莫悠转头看向他,说道:“听你刚才的那些说法,这件案子非常简单,那为何还要瞒着唐姑娘他们呢?毕竟唐馆主也是受害者,我觉得他的家人有权知道这些。”
“实不相瞒,属下会这样做,其实是对武馆里的人有所顾忌。”莫湛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难道你怀疑武馆里的人?”莫悠挑眉。
莫湛点头,“属下查过,这段日子里,唯一和死者结仇的人,只有出现在灵石镇的那位神秘人,还有武馆里的人。而通过我的追查和分析,我发现,那个神秘人似乎和武馆也有些渊源。”
“此话怎讲?”莫悠再次挑眉。
“其实灵石镇的那位神秘人,据传闻是一位侠捕,半年前突然出现,不久就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获得不少百姓的称颂。只不过此人行事作风乖张,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腥。虽说死在他手上的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可毕竟都是人命,就算要处置,也应该交由官府。”莫湛对这位神秘人,有敬佩,也有不认同。
立场的不同,让他无法苟同神秘人这种极端的做法。以恶制恶纵然是出于好意,却也是一种杀孽。
“也就是说,这个神秘人其实就是为了林淮而来,他是要为百姓除恶。”莫悠转动着漆黑的眼珠,清冷的眼神里,缓缓升起一丝敬佩。
不同于莫湛的看法,若换做她是神秘人,或许也会亲手去制裁那些恶人。毕竟有些官府是不可靠的,他们非但不能为百姓谋福,反而各种欺压,夺去不少人无辜人的性命。
“可以这么说。”莫湛点头,“属下知道这个神秘人存在后,就把重点放在了他的身上。结果追查下来才发现,那些曾和神秘人交过手的林家人说,他的武功套路和唐氏武馆相似,很可能是那里的人。”
“林家人和唐氏武馆交恶,会不会是有意栽赃?”莫悠心生疑虑。
“这点属下也想到了,所以并没有太相信他们的说辞。只是后来我打听到,神秘人其实最早出现的地方,就是渥丹县。你也知道,自从徐幼清上任后,这里的天就变了。许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和官府有勾结,没少做欺压百姓的事情,也曾冤死过不少无辜的人。就是在这里最乱的那段时间,神秘人突然横空出现,首先就拿了县衙捕头的首级,并将它悬挂在县衙大门口。”
“县衙捕头。”莫悠有些惊讶,随即就想明白了,“难怪这么久了,都没有见过渥丹县的捕头,连案子都是由一个师爷来管的。”
“据说,那位捕头和师爷都是县衙的老人,在徐幼清没有上任前,因为被前县令压制着,所以一直还算老实。然而,前县令刚过世没多久,他们就原形毕露了,开始想要掌控县衙的一切。”莫湛解释道。
想来那位捕头定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第一个就被取了首级。
“在县衙捕头被害后,又有几个勾结官府的商贾被杀害,因为这件事情,渥丹县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都开始惊慌起来。一直逼迫官府抓住真凶,只是他们本事有限,连神秘人的影子都查不到。也因此,渥丹县平静了一段时间,没人再敢随意作恶。”说到这些的时候,莫湛眼里都是敬佩,只是心里还有些异样。
“那后来呢?”莫悠追问道。
“后来渥丹县的百姓们安全了,神秘人就时不时地会在周边的几座城镇出现,除掉了几个恶人,也因此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莫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