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娘昨天发病过后,行为一直有些奇怪。起初我以为是被吓得,便一直安慰她,连晚上睡觉都是守在她的床边。”苑宁说着,脸上逐渐浮现出古怪的神色,“可是今天早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她昨天似乎一直想要走出屋子,但是当时小姐已经回房,我怕她们碰面,就一直拦着她。”
“然后今天早上的时候,她突然说要吃糕点,当时奴婢还奇怪了一下。因为据我所知,甄大娘不喜甜食,三年前她在高家别苑时,从来不碰糕点的。我就说,给她准备些肉饼什么的,可是她不要,还指名说要吃梅花香饼。”苑宁脸上的表情逐渐起了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我看她情绪不太对,就依言去准备了梅花香饼,谁知她才刚吃了几口,就突然发起疯来,拽起我的胳膊就咬。她的力气非常大,无论我怎么挣扎她都不松开,神情也特别可怕,好像要把奴婢生吞下肚一般。”
梅花香饼?难道甄大娘犯病的原因,跟这个有关?
“我今天上午看到,甄大娘屋子里的窗户开着,这是怎么回事?”莫悠安抚性地拍了拍安宁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是甄大娘要求开的,她说屋子里太闷,想透透风。”苑宁回道。
这种寒冬天气,她竟会说闷,是因为得病的原因,还是她故意为之呢?
看来这件事果然不简单,梅花香饼和打开的窗户都是疑点,而甄大娘的出现,更是惹人怀疑。先是和高箐箐长得一模一样的雪鸢出现在将军府,紧接着和高箐箐有过渊源的甄大娘也随后赶来,这般巧合,不得不令人多想。
然而莫悠万万没料到,她留下甄大娘才是祸端的开始,将军府也因为这个疯婆子的到来,而变得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不仅影响到不少人,还有人因此而受伤,将军府里一时间怨声载道,却又碍于她是夫人留下的人,敢怒而不敢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苑宁被咬之后,紧接着倒霉的就是莫悠自己。
那日莫悠好不容易盼到秦白羽有事出府,她就找借口将碧溪打发走,然后独自赶去东苑。当时院子里还有几个清扫的小厮,也一并被她打发走,只剩下两个守院门的侍卫。
“甄大娘,最近两天在府里住的可习惯?”莫悠来到甄大娘所居住的厢房,看着在她面前略显拘谨的老太太,客气地询问道。
甄老太太显然还对莫悠之前的威胁心有余悸,莫悠一进屋,她就下意识地和她保持距离。莫悠坐在桌旁,她就跑到床榻最边缘的地方坐着,双眼警惕地望着她。
“你、你留下我,到底想做什么?”
莫悠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话语中带着蛊惑的气息,缓缓说道:“大娘,我想带你看一个人,是你非常相见的一个人,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甄老太太怀疑地看着她,似乎不信她说的话。
“大娘,您不信我,但总该相信苑宁吧。”莫悠地眸光从她身上绕到苑宁身上。
果然,甄老太太听后立刻看向苑宁,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确认。苑宁心里打鼓,却还是坚定地对她点点,保证道:“甄大娘,夫人没有骗您。您不要害怕,夫人是个好人,她不会害您和小姐的。”
“你肯让我见箐小姐?”甄大娘转头不放心地确认道。
“我可以让你见她,只不过她现在失忆了,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所以你只能看她,不能说话。”莫悠提出条件,她不知道和一个疯子说这些,她能听进去几分,又能做到几分。
但眼下想要确认雪鸢的身份,只能拿她试上一试。
甄老太太一听能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哪还顾得上其他,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见此,莫悠对苑宁递过去一个眼神,苑宁立刻领会,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随后她就走出了屋子,不多时就见她和茹儿一起,陪着雪鸢从屋里走出来,缓缓朝荷花池旁的亭子里坐下。
这时,莫悠也站起身来到甄老太太身边,对方再次想要避开,却被她抓个正着。
“大娘,您跟我来。”莫悠说着,扶起她颤抖的身子,缓步走到窗前。
“你看,亭子里坐着的那位姑娘,是否就是你想见的人?”莫悠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甄老太太依言而行,双眼刚刚扫到雪鸢脸上时,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那温和的眉眼,生动的笑容,都是她所熟悉的箐小姐。
“恩恩,真的是箐小姐,你没有骗我。”甄老太太连连点头,说着就想爬上窗户往外跳,想要更加接近她的箐小姐。
莫悠忙拦下她,问道:“你如何确定她就是高箐箐?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毕竟你们已经三年未见,难免会看走眼。”
甄老太太似乎十分讨厌被人怀疑,立刻变了脸色,抬高嗓音说道:“我不可能认错的,箐小姐的样貌和三年前没有多大的变化,而且她说话时总是会时不时地挑眉,还有她的坐姿,你看到没有,不像一般大家闺秀喜欢双手交叠放在身上,这些都是箐小姐的一些小习惯。”
莫悠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雪鸢坐着的时候,手上一直拽着腰间的玉佩,似乎是习惯性地摩挲着玉佩。若非有甄老太太提醒,倒是没有人会去注意她这种小动作。
莫悠暗暗佩服甄老太太,想不到她一大把年纪,竟是观察如此细微,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高箐箐,才会去注意她平日里的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