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两日是被何人掳走的,他们有没有为难你?”秦白烟看着坐在身边的人,抬手想要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无恙。
莫悠按下她的手,轻声说道:“我没事,他们并没有为难我,只是把我关进了一座屋子里。”
“那便好,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又是何人掳的你?”秦白烟松口气,拍拍她的手,问道。
“那人并没有表明身份,但我听人唤她娘娘,”莫悠回忆着说道:“我想,此人应该就是德妃。”
秦白烟听后,脸上有一瞬的失神,想到昨夜宫里发生的事情,说是德妃掳走了箐箐,她倒是相信。
只是,有一事让她感到奇怪。
“你与德妃娘娘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抓你进宫呢?”秦白烟脸上露出些许疑虑。
“姐姐应当知道,朝廷上有些人不希望秦高两家联姻,想必德妃娘娘也已与他们沆瀣一气。此番劫我,又是在太后寿辰前一日,怕是想逼得秦家抗旨,不能带着将军夫人进宫。”莫悠看着身边的女子,不得不用这些似真非假的话来搪塞她,“这样一来,太后与皇上必然会心中动气,令他们对将军府和将军有所成见。”
莫悠虽然没有说出实情,可这话里却没有一丝虚言,秦白烟自然是相信她的。
这时,碧溪走了进来。
莫悠看到她身后空无一人,开口问道:“段侍卫长呢?”
“回夫人,段侍卫长说是有要事在身,不能来见您,让奴婢代他向夫人请罪。”碧溪福身回道。
“他可有说是何事脱不开身吗?”莫悠继续问道。
“没有。”碧溪如实回道。
“我听说,昨天是段侍卫长把你带回府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白烟疑惑地看着她们主仆二人,询问道。
莫悠摇摇头,说道:“此事我也不太清楚,找段矾来便是想当面问问清楚。昨天下午我被人带到了一辆马车上,而后我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前日发现你不见之后,阿羽和段侍卫长他们一直连夜搜城,次日因为要进宫赴宴,阿羽不得不先脱身入宫。寻你的事情便全权交由段侍卫长负责,这两日在府里都不曾见到他,如今你平安回来,他怕是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秦白烟说着,倒上一杯热茶,推到莫悠面前,安抚道:“莫急,待他的事情处理完,自然会去见你。”
莫悠接过杯子,手指轻轻敲打着温热的杯身,点点头表情理解。
“姐姐,当初让雪鸢姑娘代我入宫,是何人提出来的?”莫悠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是阿羽。”秦白烟看着她,似是怕她误会,又解释道:“当时情况太过紧急,阿羽又担心着你的安慰,倘若不能带着你入宫,必然还会引来新的麻烦。他只想着事情能够尽快结束,好回来寻你。所以才会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明白,姐姐放心,我并没怪罪将军。他这样做,何尝不是为我好,我又怎会多想。”莫悠莞尔一笑,脸上很快又恢复平静,问道:“昨晚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能如此想,秦白烟也就放心了。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如此和睦容,作为姐姐既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也盼着他们能够一直如此下去,莫要让韶华负了这对有情人。
莫悠终于从秦白烟那里获知了,寿宴当晚发生的一切,同时心里生出更多的疑虑。她忽然有种错觉,好像身边有一只手,在默默推动着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莫名地逃出宫,歌台上突现的女刺客,都发生的十分蹊跷。
想到德妃娘娘……莫非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在针对她?
秦白羽曾说过,德妃在宫里的势力日渐增大,她如此不避锋芒的行为,就像是在玩火。那位独掌天下的男人,岂能容一位野心勃勃的女子在宫里。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在暗中谋划着残害他人时,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会有人反利用她的计谋,来将她打入地狱。
因为德妃的事情,秦白羽已经留在宫里三天了,只是每日会派人回府传话。莫悠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有些坐立不安,尽管每天都会有人回来报平安,可是见不到秦白羽本人,心里就会忍不住往坏处想。
而且,这三天里她发现,高箐箐自从去了高家别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苑宁和甄大娘。
她本想暗中去高家查探一番,可是因为游丝的事情,让她一时脱不开身。
青黎查了这么久,终于找出了秋丝的身世。原来秋丝在八岁前,曾也是一位家境殷实的富家小姐,父辈世代经商,在京城内拥有四家玉器店,也算得上是风光体面。
只是在她八岁那年,家里忽然发生了一场很大的变故,一夕间四家玉器店全部关闭,她的父母被官府抓了去。一家人再相见时,是在刑场内,她的父母不知犯下何罪被斩首示众。
秋丝亲眼看着父母惨死,当时只要八岁的她,被吓得大病一场。等她再醒来时,身边只剩下奶娘一个人。可是严家已经不复存在,奶娘为了给她看病,把身上能当的东西全部当掉了。
最后她的病虽然治好了,可奶娘却因为沉重的打击,和没日没夜的操劳,不久便撒手人寰。
秋丝眼睁睁看着世上对她最亲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自此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她日夜流落在京城街头乞讨,却经常遭受其他乞丐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