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等人赶到“如意”银楼时,整座银楼都已被秦家军包围,询问了一位带队的校尉才知道,闹事的二十三名新兵统统被带进了银楼后院,秦将军正于后院审问他们。
三十名侍卫被暂留楼外,莫悠、秦白烟、段矾和陆离一同前往后院。
当他们穿过银楼进入时,却发现里面除了秦家军和秦白羽外,还有十来个短衣打扮的百姓。看他们个个义愤填膺,对着二十多名秦家军怒目而视,想必就是这城北的村民。
“情况怎么样了?”莫悠走到秦白羽身边,看着院子中央对峙的两拨人,询问道。
幽深墨黑的眸子在进来的四人身上扫了一圈,冷峻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情绪,只是把目光又重新投回闹事的众人身上。
“有些棘手。”秦白羽说着,唤了一声段矾的名字,吩咐道:“你马上带着府里的侍卫们去村民家里,这里只有二十六户人家,每一家都要去,好好安抚他们,不准动粗,明白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段矾了然,马上抱拳离去。
“是村民们不肯松口,还是这些新兵不服错?”纵使秦白羽没有表露出一丝愁容,可莫悠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着急。
“两方都不肯让步,委实难办。”秦白烟冷硬的眉心,终于稍稍起了变化。
莫悠听罢,很快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想必是百姓们多番受到欺辱,而今有人站出来为他们做主,他们自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些新兵。 而这些新兵……若真是长眠阁的人,只会助长双方的矛盾,根本就不会悔过。
秦白羽大约也是猜到了这点,可就算他能看透,那些村民在意的却只是自身的利益与公道,他们无法明白这些居于上位者们的处境。长眠阁的人也正是抓住了这个弱点,才能把将军府置于这种尴尬之中。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主要的突破口还在城北村民那里,秦白羽让段矾去安抚村民,应当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尔等既入了我秦家军,便该明白何为军法。”秦白羽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这些人是长眠阁派过来的,不过若想知道,倒也不难,“你们刚进军营,就这般放纵行为,不知克己自律,在城北这里好舌利齿、妄为是非,甚至凌虐村民,枉顾他人性命,所犯之罪件件皆可要了你们的命。现下被本将军抓回,却仍是不知悔改,其心不正日后就算上了战场,也只会成为败兵俘虏,未免将来我西朝被你们所累,本将军现在便下军令,尔等触犯军规屡教不改,立斩不赦。”
严肃冰冷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语气,却是掷地有声,不经意间让人感受到灭顶的压力和惧意。
他话音刚落,不仅引得那二十多名新兵神慌意乱,也让受害的百姓们倒抽一口冷气。
“来人,马上行刑。”秦白羽扬声喝道。
随着他的呵斥,很快就跑进来两队人马,很快将那二十多名新兵包围住。
“斩。”秦白羽冷声下令。
二十多名新兵立刻被拉离开,并被迫跪下,被小兵强行按下身子,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对上他们的脖子,只需一个挥刀立刻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秦白烟当即就被吓得面色惨白,双手紧紧缠住衣袖,早已吓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有瞪着双眼死死盯着那些冒着寒光的大刀。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挡在了她的眼前,悄无声息地为她挡去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
秦白烟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陆离,他也正静静回望着她,脸上未见丝毫表情,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的温柔。
剪水秋眸里隐约闪过一丝笑意,她没有推开挡在眼前的手,静静等待着行刑开始。
莫悠本也是担心秦白烟会害怕这种场面,想要让她回避。谁知刚一回头,就看到相对而视的两个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却是默契十足,放佛只需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他们何时变得这般亲密了?
莫悠纳闷,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暂时收回了心思,转头继续看向前方。眼看着那些刀刃就要砍上新兵们的脖子,忽然间周围响起一阵刺耳的哨声。
这声音非常熟悉,不待莫悠等人有所反应,便都被哨声逼得快速捂上耳朵。周围很快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刹那间又是几股浓烟在人群中冒出,瞬间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他们果然出现了。”秦白羽凝眸看着眼前混乱掉的场面,低语一声。
看来他猜对了,长眠阁虽然人多势大,但也绝不会愿意白白失掉这二十多名杀手。
白雾冒出的同时,哨声便止住了,许多人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揉揉耳朵,满怀不安地望向四周。
就在这时,白雾中忽然响起一阵痛苦的喝声,紧接着便是刀剑拼搏之声。
“陆离,马上护送姐姐离开。”莫悠转头看一眼陆离,随即挥出银鞭,紧跟着秦白羽的身影钻入烟雾中救人。
“不,我不走。”耳边不时传来痛苦的惨叫,让秦白烟心里一阵心慌,看着先后进入烟雾中的自家弟弟和弟媳,心里一阵担忧。
“小姐,现在情况危险,您留下来只会拖累到将军和夫人,还是先随属下离开吧。”陆离说着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强行带着还在挣扎的女子快速离开这里。
而这边当雾气渐渐散去后,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兵将的尸体,二十多名新兵手执大刀迅速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