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那些朝代都不是天命所归,唯我盛唐和司马皇室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以至于屹立千年而不衰。”贾严禄虽然抢在最前面回答,可他说的全是空话,只知道溜须拍马。可笑的是他还洋洋自得,薛云轩十分怀疑他到底是如何当上一部尚书的。
对于贾严禄的答案司马昭文只是有那么一点受用,但也没怎么当回事,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军队糜烂,污吏横行。”赵宇的答案言简意赅。在他看来污吏横行是起事的原因,军队糜烂则是起事成功王朝覆灭的原因。
“君王昏庸。”这是杨素云的答案,在她的见识中王朝总是覆灭在那些昏庸的君王手中。
“党派乱政。”徐航答的也是自己能够接触的层面。
“赋税苛刻,百姓疾苦,不得不反。”周仓也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所有能答的人都回答了一边,只剩下薛云轩一人,当然董英纯属看戏的。不是薛云轩耍大牌,而是听多了前世的各种言论,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有先听听别人的见解了。
听也听完了,该轮到自己发言了,只是让薛云轩没想到对于这个问题周仓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不是那一无是处的莽夫。此时司马昭文也将目光移到了薛云轩的身上。
“民心已失。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胡说八道,区区百姓如何撼动偌大的帝国。小孩就是小孩,满口乳味。”薛云轩才刚说完,贾严禄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反对他的观点。
对这种人,薛云轩也不想舔着脸给什么好脸色,反正现在自己有皇上撑腰,不说个痛苦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贾大人,你怎么可以因为我是个孩子就不同意我的言论。而且皇上都还没说什么,你跳这么快干嘛?难道说你的意见比皇上的还重要?”
薛云轩的冷言冷语直接把贾严禄再次吓了个满头大汗,急忙跪着地上,口称该死。“皇上,下官,下官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好了好了,别动动就被吓得跪着地上。”司马昭文没好气地挥了挥手,现在他内心深处可是有某种东西被薛云轩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给勾了起来,哪有那个闲功夫听贾严禄扯淡,忙看向薛云轩说道。“云轩,不要耍嘴皮子,赶紧讲讲你这么说的理由。”
“是,皇上。军队糜烂、污吏横行、君王昏庸、党派乱政、赋税苛刻,这些都会影响到民心。贾大人说的顺应天时天命所归虽然狗屁不通,但真要说个所以然也是民心。皇上,民心如果失了,那么也就失去坐拥天下的本钱。”
“之所以有朝廷,有皇室,完全是因为百姓的支持,离开了百姓什么也不是。所以若是百姓对掌权的那些人不满意了,就会颠覆了这个王朝。就想舟和水一样,水势温顺,船只才会朝辞白帝,千里江陵,一日而还。水势凶猛,那船只便会一直处在翻船的危险境地。”
“一派胡言!”贾严禄又跳了出来,指着薛云轩厉声喝道,“什么水什么舟的,怎么可能所有王朝的覆灭都归结到那摸不着看不透的民心之上!”
杨素云他们都跟着点了点头,薛云轩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是他们还是一时想不明白,倒是身在其位的司马昭文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听到贾严禄再次反问,他立马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薛云轩。
“就是因为民心不可把握,所以历代的帝皇都不怎么关注。要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一个搞不好就会引来百姓的不满,就会有人揭竿造反。哪有百姓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做那把脑袋别在裤腰带行造反之事呢?就算有那么一批有野心的人想要复国或是夺取政权,但若没有百姓的支持就像无缘的根,一拔就起,根本成不了三年气候。贾大人,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吗?”
贾严禄早就被接二连三的说辞唬得一愣一愣,他跳出来也只是因为不服气而已,完全是胡搅蛮缠。现在听到薛云轩的问话,很是配合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天下连年征战,百姓民不聊生,所以每一个人都十分渴望结束乱世,他们就会选择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政权,归顺它,支持它结束乱世。而天下统一久了,历经了许多帝皇,继位的皇帝就会慢慢忘记先祖的训诫,上任的官员也开始贪图享乐,民心就这样慢慢地失去。若是碰到一些因为安逸太久而滋生的野心家,那这个王朝必将一触即溃。”
薛云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想要说的东西,也不管符不符合逻辑,一股脑地全扔了出来。
“这……”不说贾严禄的率先击起掌来,一脸赞许地看着薛云轩,连连说好。
薛云轩这一番言论可是让司马昭文察觉到了许多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他父皇,他父皇的父皇没有注意到的,也是其他官员不怎么敢说的,就是民心。
不要认为盛唐如此强盛就安枕无忧,就是因为盛唐过于庞大,疆域过于辽阔,总有那么一些人一些地方不服中央的管教,总要惹出那么一些事来,反唐的组织就如春风过后的春草,怎么也烧不尽,反而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是几代皇上都头疼的问题,国家太大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现在司马昭文算是知道了,什么派兵围剿,什么赶尽杀绝,这些只会积压更多的仇恨,根本就不能彻底根除所有内患。但现在自己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