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答应了薛云轩的邀请,若是以后的池阳县真的是薛家掌权,他们兄弟两一定前去投奔。
这完全是意外之喜,空缺的两个捕头如今也有了着落。
可从王家出来后还没多久,薛云轩的好心情就被冲得一干二净。
刚才因为在寻找王家兄弟的住所,薛云轩并没有怎么注意到池阳县的街道竟然如此得冷清,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商铺外门可罗雀,一阵凉风吹过卷起的是大片的灰尘。
虽说现在天气还比较冷,但也是一年之始的春季,县城的街道上根本就不应该如此凄凉寂静,而且现在的池阳县还不是薛云轩所知道的最为惨淡的时候。薛云轩有些不敢相信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池阳县又回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会不会方圆八十里都渺无人烟,百姓人人自危,足不出户,大门紧闭,整个池阳县完全成了一个令人压抑的“死县”?
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发生,或许在人们看见的角落已经有苗头开始生长,可薛云轩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即使他知道整个事件的始末,知道引起百姓恐慌的罪魁祸首,可是事件的经过还有那些罪证他一个也没有。就是薛云轩什么都有,他又能怎么办,他根本拿那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街上那仅有的几个行人有些麻木认命的神情,薛云轩不由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如果他现在有碾压池阳县境内一切势力的实力,哪里需要这么憋屈,哪里需要瞻前顾后,什么事都做不了,他恨啊。
“大人,你怎么了?”马超很快便注意到了薛云轩的异状。
薛云轩摇了摇头,就算他将自己知晓的一切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一点证据都没有如何让人相信,光凭自身的威望,薛云轩还没有达到那种高度。
薛云轩指着不远出的百姓说道:“马超,你看这里的人都目无光彩,这是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失望到什么地步啊。若是只有一两个倒也罢了,可我们到现在见到的每一个池阳县人,哪一个不是对这池阳县失望透顶。也是,如此内忧外患严重的县城,寻常百姓哪还会有所依恋呢。”
薛云轩自嘲地笑了几声,可马超却挠了挠头,大人讲的这些他都没有怎么听明白。他只看见了几条人烟稀少冷冷清清的街道罢了。
“大人,我看我们刚才去拜访的两个兄弟就和路上的行人有所不同啊。”
“王家兄弟哪里是寻常百姓。且不说他们谋生的手段就和其他人不一样,若是捕来上好的蛇肉,更会让县里的权贵趋之若鹜。而且他们又有武艺在身,那些人哪敢过分得罪。看起来当然会与寻常百姓有所不同。”
薛云轩的神情有些黯淡,数月前的池阳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境内任然有不少的山匪,可他们的存在也没有如此严重地影响到县里百姓的日常生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庙会上的那场行刺,当街袭杀县令的座驾,还导致县令毙命,这才让人们意识到自己竟然生活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心中那些因为官府欺压而产生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薛云轩根据他在池阳的所见所闻而推演出来的原因,这并不能否认在他北上长安的一个月里,池阳又发生了其他事情,才演变成现在这个情形。
“大人,我相信池阳县在你的手里会越来越好。”马超坚定地说道。
薛云轩回以微笑,他也有这个自信和相应的实力,只要掌握了政权,他便要富民强兵,打造出一个全新的池阳县。
“走开!走开!”
正当薛云轩二人憧憬着未来,一班衙役张扬舞爪地从街道的另一头出现,虽然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空旷的很,他们还是跑去推开那些“挡路”的人,那一声声刺耳的呼喝声将他们拉回来有些残酷的现实。
“呦,李老头,你这是出来买水果啊。嗯,还不错,大家伙也快尝尝。”一个身穿橙衣蓝褂,长着络腮胡子的衙役,从街边耳朵一个小水果摊里拿了个水果放进嘴里咬了几口,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了几句,又那个十多个果子给了跟在身后的弟兄们。
薛云轩也算有些见识,他认得这群衙役。那穿着橙衣蓝褂的络腮大汉是个班头,橙衣灰褂的是普通衙役。而橙衣红褂的是捕快,橙衣黑褂的是捕头,至于县尉则是一身皂黑色的官服。
一个麻子脸的衙役从络腮胡班头的身后闪了出来,一脸谄媚道:“多谢王班头赏赐,班头,这果子确实可以,我们不如带些回衙门,让其他弟兄尝尝,也好让他们知道班头的慷慨大方。”
“哈哈,说的在理。来人,把这里的果子全带回去。”
众衙役上前一阵哄抢。
之前只是被迫送出十多个果子,老汉还能在一旁忍气吞声不敢多说一句话。可现在连剩下的果子也要惨遭毒手,这是要血本无归啊,他只能硬着头皮苦苦哀求。
“王班头,你看,你们这把果子都拿走了,是不是……”
“是什么。李老头你自己都不是说拿了吗,拿难道还需要花钱。”王班头对李老汉的哀求无动于衷,要他掏钱简直门都没有。
“王班头,你就可怜可怜老头子我吧。你把果子都拿走了,那老汉今天可就全白忙活了。”李老汉哪里愿意就这样失去自己的财产呢,这一激动他甚至拉住了王班头的衣袖。
“放手!”王班头猛地一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