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步如风被步鹰提了衣领子进得来前院,及到前院的厅堂廊前,方才恍然过来。再看见地上的一道血道子,只觉得心下一惊,连忙醒悟回头,意欲要扶住二庄主的一身。
步鹰却谢了步如风的搀扶,自己晓得按住了止血的穴道,却已经是脸青口唇白。再自怀中掏出云南白药来,撒了些在伤口上,便把当中的红丹磕了下去,等了片刻,方有一丝丝的血色重现。
如风忙问:“二庄主!伤要不要紧?”
“不要紧!”步鹰握住了少年人的衣领子说:“你快去喊你师父出来,这儿我先顶着!”
“二庄主!可你受了伤!”如风他方信了这二庄主,如今却看此人陷入险境,心中难免焦躁,忙是脱口而出:“二庄主!你可不能死啊!”
“放心,我不会死的!”这话一落下,步鹰就是一笑。却瞥见了杨素的白发现于前厅门前,又是一惊。最后乃是一个凛眉。
推了步如风往前厅的厅堂里去。“走厅堂后的小道,可快些到中厅,快快叫你师父来!我这顶不了许久的。”
“这!”步如风也自知自己不会是那个杨素的对手,留在此处,莫非也是累赘,他便速速穿过了厅堂后的小门,去到中厅正中。
“你放心!”步鹰自是抹了这少年一眼,还落下这一句:“放心下去!咱们大家都会活着的,我这还要去给玉妓提亲呢……”自喃喃完毕,其便喝了一声,挥着带血的刀子往杨素那儿抢步过去……
然恰恰端正的这个时间,独孤信他们就在山上放了火箭,轰鸣一声,整个霸刀都罩在了火光之中去了。而时间的线,又接上了,我们已然回到了一刻中之后的霸刀。
原是前述种种,都是过往,乃是步如风自己的经历,他的记忆混乱,别人跟着他的思绪走,自然也混乱起来,却可见少年的心,便似浮萍漂浮不定,不知道要票往何处去,该是说,步如风看见后院爆炸起火的时候,心已然死去了。
那时候的步如风看见起火之处乃是后院,整个心都悬空了,只得呆愣在原地,也不记得自己要进来中厅干什么了。
恍惚间,自言自语一句:“哥哥……”
他记起这些天来的经历,自然记得爆炸之后。那恍惚间,却并没有去找师父,也没有赶着和众人一起去救火,竟回过头去,自厅堂走了回去前院。步如风变得这般模样,再步回前厅,方不过一会儿的时间。
然他回到前厅,前厅两人却已经分出了胜负,胜负毫无悬念,也便无奇迹,乃是步鹰败定了。遇到杨素这人,便是步鹰神气着的时候,也绝非其对手,何况步鹰还受了伤,那门前的一招没有夺去杨素的性命,步鹰的性命,却已是不复在了。
两人对决,不过十五,二十招,步鹰这就被杨素握住背门中柱,整人抬在半空,然而能撑到这个时分,也是步鹰的厉害了,杨素脸上已经生了一丝的恼怒,下的最后一手,也是极狠毒的。
到了如今,步鹰再挣扎也是无果,心中所想,也只有一个一。 便是此番又要负了和玉妓的约定了,思及此,背上疼痛竟与自己心中疼痛交织起来,使得他面目都狰狞了。然步鹰此际痛苦狰狞的脸面,就正对着步步行来的步如风。
这人也正好看见步如风去而又返,一时间,不知是怎生地气急败坏。“如风!你怎么还折返!回去!快回去!”他急促喘着气喊将开去。
见步鹰这还能出声,杨素便更不满意,手上的力度颇再厉害了些,力度下去,但见步鹰脖子上乃是青筋毕露了去,眼珠子也受不住痛压,生出血丝来,不必言语形容,也晓得那是多么的痛。
步如风却失神道:“后院起火了……爆炸了……我哥哥还在牢房里值班,生死未卜。”步鹰但感,原是死了哥哥,才失了分寸。想来步如风不过少年人,经此打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要如何面对,也是正常的,可是此间,实在由不得他这般恍然。
“那就去救火,去救你哥哥去!”步鹰阖上双眼,扛着疼痛,猛地喊去。
尽管已经必死,手上仍伸出刀子往身后人猛挥,这一下,算是垂死挣扎,虽是无用,仍挣扎求全。看见二庄主到此还不放弃,却使步如风心中轰然了一下。
然步鹰此刻却如蝼蚁,命悬于杨素手中,那挥刀之势终教脾气乖张的杨素生了怒意。“赏你一个全尸你非不要!还要如斯挣扎,真是不知死活,也罢,我也腻了。”此话说着间,杨素只出了一下弹指,弹去步鹰那刀的刀面,刀面力势自强转,刀子飞也似地回旋出去,还连带着步鹰的一之手臂。
“啊!”步鹰一声呼痛,壮烈非常,却见那刀子的去势不甚寻常,乃是向着步如风去的,这人犹自忍住疼痛,连忙喊将开去“小心!”
步鹰这用力一喊开去,步如风仍呆愣而不为所动,他此番的呆愣得可是着时候啊!但见抛向空中的血肉间,一道寒光穿之而过,直朝着步如风去了!
眼见步如风仍犹自失神,怎也不动弹去,而刀子去势不会自止。步鹰便凄然笑了一声,大喊道:“如风!且和你师父说,要他好好照顾玉妓姑娘!且记住,未到最后关头,千万别放弃。”
如斯一喊,这人立时把双脚蹬向身后人,自断了捏在那人手中的一截脊柱骨,也拼尽自己生命里最尽处的一丝力气,夺手派去那柄刀子,刀子咣当落地,步鹰也伏落在地上,扬起地上尘灰,仿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