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和步如风分别自前侧和后侧上前去。一个左封,一个右夺,一式是要挡去中间两人的攻势。
然中间两人之间,还夹着一个阿芙。此际乃是五人混战,聚到一块去了,此等场面又非群集斗殴,自是有一番精彩。
而阿芙这女子又怎会乖乖在中间被人又刺又抓,但眼下境况,自己只有丝络一道,该得如何脱身呢?便在此时,这女子乃灵光一现,立时转身把丝络卷住杨素的手,自己牵着丝络就由男子胯下穿了过去。
杨素扬眉,乃是一下笑意,也不刻意寻去阿芙。一双爪却也迟延了,及不到步霸天,便就停在半空一瞬。
那阿芙及时逃窜,眼看步霸天的刀子不欲转势,依旧是失招,没有走到杨素心房,而是一下刺进杨素的肚腹,便连距离也错了,便只是刀尖进了三分。
步如风的双刀先到,一砍下去杨素肩膀。此人这一下乃是尽了全力的下去的,然这势头劲辣的双刀也只是进了三分。此人顿感并非砍到人体,却是砍到了什么粘腻之物上,刀子也被胶着了,拔之不出,使不下去。
想必步霸天手握刀子,也有着如此之感。果真见步霸天猛地用力,刀子总也刺不进杨素肚腹,进了三分也就是那三分罢了。
而秦敬那柄无刃剑却是最后到的,他本就无心要杀任何人,只是为了救下阿芙,剑势自是砍下步霸天刀子,再要去挑过阿芙肩头,意把女子带离那杨素的爪子。
也正因秦敬发招,步霸天的刀势才会在心房位置下走到肚腹处,这一下也使得步霸天好恼,一双眼睛死瞪一眼这呆子。
然秦敬下招挑剑算是失了对象,自己不晓得要怎做,剑的势头就停在半空,便把剑身‘潇然洒意’四字一式现到杨素面前。
“这是阿以剑!”杨素阴深一脸,看着秦敬,此番正是山雨欲来的模样。“你当真是阿瑛和那人的儿子!”
“我……我不是。”秦敬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听杨素此言,秦敬自然明白这把剑乃是什么人之物,到底是封瑛还是封正逍所有,他却不知道了,便问了一句。“此剑却是谁人之物……我不过是在凌霄峰燕子洞中偶尔拾得。”
秦敬看着杨素的眼神厉害,便出于本能把剑抽回去,却被杨素一手捏住,更把剑身往他自己的脸上去,眼睛睁得好大,瞪着四只字看,鼻子尖上都快要蹭到剑面了。
“你这小子竟然睁眼说瞎话!”步霸天愤而说。“你明明就说那是你家父传给你的!”
这人边说着,还不放弃手中刀势,边使劲把刀子更进杨素体内,却见杨素肚腹仿佛有一股力劲,阻挡了他的刀子前进,甚还把他那柄刀子退了出来。
步如风见此,便知道这是杨素的怪招,方要提醒自家师父,那句说话方说出口:“小心……”
杨素却一个耸肩,把这人连着肩上双刀一并弹了出去,步如风立时如麻袋一般,被抛到半空开去,直落到一处瓦顶,蹭下好些瓦片,自己一身,也咕溜咕噜地下来了。好端端一个少年,便趴在瓦下花丛中,便不知道是生是死。
步霸天看见爱徒下场,横眉竖目,断喝一声,就把手中刀再推送一些。
这几乎就是步鹰死前的情景,却只有倒去了的步如风明白。可惜提醒不及步霸天,此刻他一用力,立刻感到脏腑之处生了怪奇的感受。犹像是脏腑乃不受自己所控,互相撞击,让其疼痛难耐。
那杨素既运了功,当然不会漏了秦敬,秦敬手中无刃剑正被杨素握在手中,其人的内力自剑身振动秦敬的脏腑,秦敬自是呼喊出声:“啊……”
这声下去,已经没了常态,在杨素身下滑之过去的阿芙虽脱了一险,但手中丝络却还牵在其手上,且看见那两人如此,便连忙把手中丝络丢掉。
到底还是迟了,口中愣是吐出一口血来。然这受了内伤的女子也没能安生调息,只因本在一边的娃娃正跑着过来,使劲捶着杨素的脚肚子,口上还哭喊着:“不要伤害呆哥哥……”
阿芙一惊,伸手要去夺那娃娃的身子,却是慢了一瞬。忽见杨素右脚一伸,袍裾且扬且落间,娃娃便飞身出去,撞到门柱之上。
女子的指尖其实快要到达娃娃衣领,却也不过差了一寸。一寸之间,便是生死。四周熊熊火光,似是地狱孽火不由分说地要烧尽人间一切。
“老天!”女子笑去自己。“你为何又要把罪孽加于我身上!本不救这娃娃,我就不会做这个孽,看着他死在跟前!”
秦敬自然也看见了娃娃的生命转瞬即逝,心中对眼前恶人的憎恨犹深。
忽觉得胸口一阵的闷气上来,只能喝了一声出来,以图清澈胸口。并着把那无刃剑使命往外猛地一取,自己后脚踏步开去。
秦敬使的力劲好大,仿佛要用尽自己毕生的力气,脱出此人所制。其力有果,但见剑身脱出,这人后踏开去,便未稳住身子,立马柱剑入地,以剑做力,就势而上。挥剑复要砍去杨素。
杨素却是头也不必抬,伸出一掌,掌风如洪,退敌千里,秦敬自是受不了此一下内劲,整身也飞了出去,恰好摔在娃娃那身边。
秦敬一手恰好搭在了娃娃身上,娃娃体温微在,却也不久矣。此人自觉悲伤莫名,也说不出话,动弹不得,眼睛仔细看着前方无物处,一身僵直。
杨素便把步霸天刺进自己肚腹的刀子一下推出,刀子一出,步霸天踉跄后退几步,四脚朝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