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敬的嘴巴眉毛,一个下地,一个冲天,脸色大变,早不能寻常心视之。也就急急循声而去,及到阿芙身边。
这便刚好看见女子睡熟倒去,心底一下吓怕,直奔上去蹲下,并以手托住其肩膀,防着其溺水。如斯之下,犹感手中有如承下温软玉肩,只看了一眼去,马上见得女子裸身裸背,不由得脸上一窘,自背着女子去,手臂哪怕多拧,自己也不敢回头转身了。
而阿芙困于噩梦中,正是声声呻吟,此番无意娇喘,却是迷人十分,一室琥珀异香,更是让人迷醉。
秦敬自觉得气血上涌,又下行四窜,最后集中丹田,胀痛难受,乃是老乌龟那九阳酒的坏处生了,此人身上阳气过剩,免不了身上许多难言感受,几次冲动想回头去,只得咬牙抑制住了,憋得那脸上如猪肝涂遍,好似关王再生。
其人心里如被万虫啃噬,痒痛难当,无法可施之际,只得找些别的事情来转去念想,这人口中便渐生起念念有词而不绝,那一句一句开来,正是老乌龟教的化功口诀。
如是此间,不知不觉过了个把时辰,阿芙乃自梦中惊动,也要渐渐转醒了。
女子一身忽而战栗一瞬,那眉眼沾珠,先是朦胧一目,再渐生清晰,便觉得肩上有异物。‘嗖’地惊起,扬起水珠无数,乃是立马回头,意欲看清楚那异物是何种东西。
惊慌之下,不禁动作大了去,好生动了身后人的心思,使得那秦敬也惊乍而起,瞪大双眼看去,两人这四目相对,可算是互相看了个无遗。
秦敬立时就见得女子那一只纤白郁葱的手指延着直线而去,辣刺刺地及到自己的鼻尖处。“你,你,你……”她‘你’了半响,心中激愤莫名,倒不知道自己要‘你’出些什么来?
现下这女子心中,第一所感,便是惊,惊奇秦敬怎么这般快就起来了,自己可是知道飘渺香的厉害之处,分明自己用的量就是要秦敬睡上个一天一夜,怎晓得其人竟一下子起来了,真是见鬼去了。
而她心中第二所感,乃是怒!然则这人见她睡着了,竟然不喊她起来穿衣服,在那后面躲着到底是要看些什么去?然则这人连自己的清白都敢毁去,还不敢叫醒自己?!这端的是什么心思?
然这第三所感,却是羞,并非羞愤的羞,而是花自垂头掩娇颜似的羞丑。被心中男子看去一身,女子总会有些旖旎想象,可想到自己乃是背门对着秦敬,那丑陋的凤凰纹身,便当他的眼,却也不知道人家心思怎样。
这三相复杂矛盾的情感,烧得这女子通身都红透,秦敬自是低头看脚尖,不敢看去。
“我乃是无心。”其人自愧疚一说。“若是妖女觉得被我沾了便宜,不如,也看回我的?”这说话着的间隙,他便一下解开了自己腰带,要把身上衣衫脱下。
“你!你给我住手!你这个呆子!”阿芙好气,那三相情感终究是怒气沾了上峰。
这会儿,秦敬本就穿了一件的简衣,裤腰带一松,胸膛也就露了出来,阿芙看看那人胸膛,再看看自己的胸膛,方记起自己片丝未挂,顿感一羞,咻地落回水里,只露出那单头一颗。
可美人在水中,身肢若隐若现,便显得更为诱人,秦敬那头颅低着得正好,使那双眼恰看到了此番情景,当下心跳就咚咚出声,整个儿耳朵都似是烙在火上烧似的。“你赶紧穿上衣服再说。”
呆子只觉得烧心挠肉一般难受,浑身热血顿流丹田去,使得一处胀痛莫名,然则方才念的化功口诀,却是徒劳了。其人见此,便快快把身上衣衫脱了,一下甩到女子跟畔,自己则后退数步,更别过头去,眉头深锁,似乎受着极大的罪。
怎也不是罪过,这男子身子动了情,心思却要忍住,又真不明白自己心动所以,只得了窘迫一脸,这旁人看去来,却道其脸上带了难受的神色,极不好看。
“你……”阿芙这会当也看见呆子一脸,正是难色甚浓,又皱眉别过头去,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其人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那纤白玉手随心而动,自肩去攀到背上,轻轻抓了一把背上的凤凰痕迹。
“你是不是嫌弃我的模样?”女子忽而这般一说,语调间满是自卑软弱。
男子何曾见过这女子服软,见其不经意露出如斯柔弱一面,心中是一惊又一怕,惊的是惊奇,怕的是疑心。正是对女子的柔弱之貌生了惊奇之感,又疑心女子实乃假装的,不晓得想到了什么诡计来玩弄自己。此刻心情来得快,这男子收之不去,都写在自己脸上。
这神色便尽给阿芙看去,心中当然明白其思疑,自是更不快了,当下就把池中热水一捏,化成了冰针无数,一下发向秦敬,使出了一招极狠辣的‘千针如雨’。
顿见一室间生出闪烁许多,皆是锋利冰凌,数十势如繁花飘落,乃是疑敌,实际的攻击却只有三股,直刺刺地射去,乃自秦敬的上三路攻来,封住了其人一身。
秦敬心下一急,当下手中没有兵器,虽说他当时疑心有变,乃带有长剑,可此刻长剑在地上,乃是他一番动作后无意放下的,要提之也不及了,他又得怎么挡去这些冰针呢?
慌乱中这人便急急拿了一个物什,在空中一扬一放,去了两路,再自滚在地上打个轱辘,起身就躲过了第三路,只是这一来,小小室内他便滚到了头,一下撞到墙上,几下踉跄,便咕咚地下去了池水中。
秦敬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