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体,本是分了阴阳两相,人体生息,乃是阴与阳两相不断地交替。有说是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而这女子的脉细沉至极。
秦敬凭自己对脉理的学识,再三把出来的结果十分骇人,此女子乃是孤阴无阳的体质!若她是天生如此,早就夭折了,怎会生到这亭亭玉立的年纪。她身怀的脉象,必然不是自娘胎来的。或许她是中了什么毒,又或许她是修炼了什么阴毒的武功。却不管是如何,这女子应当为这受了不少的苦,而现今的她也是命不久矣了。秦敬的脸上不由得泛出了怜悯。
阿芙看见他的表情带有怜悯,却是忽而生了气,她一把夺回自己的手。口上狠狠地说:“怎么了?!我没有说错吧,我是必死无疑的。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一副可怜我的模样,我看了就不顺气。”
秦敬这人也是执拗的脾气,听了她这样说,便反驳道:“我凌霄一派,精通医药,我师父更有着‘塞华佗’之名。只消给我师父时间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医得了你,你又何必总想着要死呢?”
“我这是该死!”阿芙狠狠地说,她知道自己必死,便想故意激了秦敬下手,免得受尽阴毒折磨,“我杀了青冥门门主,也杀了漕帮的南帮主!也杀了穆宇轩,也杀了穆元雄,”她一口地说出来的好几个人,都是江湖上不得了的人物,这样,秦敬才会知道她的罪恶,然而,她欠下的人命何止这些?
其他的人,虽然是了不起的人物。秦敬始终不熟,他本不甚紧张,可一听到阿芙说她杀了穆宇轩,他便立刻气得青筋毕露,抬起掌来,直要往她天灵盖拍去。于秦敬来说,那可是甄红的丈夫,自己的师叔丈,他死了,就代表自己的师叔受了罪。
阿芙见他要动手,也立刻闭上了眼,嘴角还带了一丝的笑意。秦敬这正要下掌去,却见了她的表情,便顿了动作。尽管她万般该死,可是他心底还是不愿下手。心里既是愤怒,又是不舍,手上迟疑了一下,便再也下不了手。隐忍间,只能背对着阿芙,自己调息起来。
阿芙正等着受死,却发现过了好一会儿,她依旧什么事都没有。她便猛地睁开眼来,却看见呆子拿背门正对着她,大声地呼吸着。他似乎在忍着什么,所以才要背对着她,用力调息。
“就算你真的杀了穆宇轩,也要等师叔来发落你。”他断断然地说。“我要医好你!然后让甄师叔来决定怎么处置你。”
“什么?!”阿芙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呆子怎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阿芙便立刻狰狞低看着他说:“你不杀我,我毒发的时候可是很难看的,到时候,能把你吓死!”
“你叫什么名字?”秦敬背对着她,只用眼角余光看她一眼。他识得,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他也识得,这是一个毒如蛇蝎的女子。她杀人不眨眼,是真正的‘妖女’。只是,即便这个女子如何可恨,而她此刻的表情又如何的狰狞,他还是记住了,这女子在马上对他的一笑。兴许这就算是孽缘了,秦敬心里已经有了她,他自己却不能明白。
秦敬这呆子,恐怕是想破头,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下手杀她。他也只能安慰自己,他这是为了公允,定要把她带给甄红发落,不能私自动手,再三安慰下,他自己也相信了。由心而发,他依旧坚持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阿芙实在对这个呆子十分的无奈,却不肯屈服,便幽幽地说:“等我们能出得这山洞,我就告诉你。”
而此时,山洞中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叫唤。那可是燕子的叫声,秦敬十分地熟悉这声音,他们凌霄派的弟子,自小就在燕子洞中练轻功。他自然认得,也生了一丝惊喜,这里便是燕子洞了,他还在凌霄峰上!且燕子和人一般,早出晚归。燕子叫唤,这时候一定是天光了!
正巧的,一缕阳光倾泻到阿芙身上,说明日出了。
秦敬便自下而上地看上去,阳光的源头来洞顶壁上的一个洞,那该是一个不大不小洞,也是侧开的洞口,竖挂在岩壁上,且应当很高,几乎没有落脚停息的地方,轻易不能上去。洞上还有些虚土,虚土裹着一个什么东西,他眯起眼睛细看一下,那竟然是一副白骨。
燕子洞内的白骨,还能有谁?这正是他捡到剑谱的支洞后方,这白骨也就是那个白骨前辈啊。他从没有想过,那个白骨前辈身后,还有着这样的一个地方。
他便好像发了狂似地在洞内搜索起来,这地方定是这个前辈住宿之地,可能有秘道或是机关留下。前辈既然能上去上面那个小洞,他也能上得去。只要他上去了,这样他们就能逃出这个洞了。
他搜索片刻之后,便有所得,这个洞穴的洞璧之上,竟然都刻着图案和文字。虽然凌乱不堪,这竟然都是那本两仪剑谱上的东西。而且刻得十分凌乱,毫无逻辑,顺序也是乱极了,实在不像是常人所为。可见这洞内之人,乃是一个疯子?!思及此,他便直觉这‘两仪剑法’定有什么蹊跷之处,最终会使人疯狂,而那白骨前辈,乃是在这洞中疯狂至死。
而这洞内,除了壁画,别无它物,那前辈是怎样上去的?秦敬丈量了一下,凭他的轻功,说什么也上不去啊。莫非是前辈轻功极高,能一跃而上?但是他秦敬没有那么高的功夫啊?!而且他也练过了这个剑法,难道他也会和那位白骨前辈一般,在洞中变作一个疯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