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形下上了房顶,走的时候弄这几下的声音,恐怕是为了表达不满。晓是十分可爱。
秦敬的话头被这姑娘顶了回去,多一声也哼不出来了。秦姚姚听着这姑娘说话没有分寸,心里便有些不快。秦业和其他弟子对这忽然出现的声音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时候,盛大听见姑娘离开了殿阁,刚伸出门的半边身便折返了,却刚好到了秦敬脚下。秦敬也恰好低头看着他,他便避开了他的目光。手脚都僵在那儿,不上不下。
“盛大,你这是要逃么?”秦姚姚眼毒,看见了盛大想逃,便往李林一那儿搁了响亮的一句,李林一抿了抿嘴巴,脸上颇有些挂不住了。
秦业听见这句,更是皱着眉给了她冰冽的一眼,秦姚姚可是一点也不怕,向着他耸了耸眉毛,得意的模样像是刚巧捕到老鼠的小猫。
秦敬也自鼻孔哼了一声:“这对质还没有完,盛大师弟要去哪儿呢?”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盛大和秦敬身上去。
“对质也罢,盛大师弟你便果敢说出来,到底这秦二师兄用了什么招式,把你和二狗伤成那副模样。”李林一仿佛忘记了自己方才使得的阴险招式,这会儿居然还能挺着身子向秦敬请招。
秦敬也撇嘴,回以一个抱拳。双方便各自张了架式。李林一首招还是‘虹刺长空’,直刺刺的来了。秦敬断喝一声:“盛大,我是以何招接的?”
“你,你是逆剑势,顺水推舟,攻其不避。”盛大硬着头皮说。
秦敬便一跃而起,脚点剑尖借力跳到李林一身后,往李林一头颅处横扫一剑。李林一稍低头弯身,就避开了,转而往秦敬下盘攻去。秦敬失稳,便侧翻了过去。避了剑势,人却倒地了。
李林一当然不放过这机会,来了一劲招‘千虹凌波’。剑柄处运气,剑身自转,剑光似流彩,使敌人目眩神迷,最后脱手刺出剑,乃一气呵成。秦敬急急喝一声:“这招我是怎么破的?”
“这这……该是以剑格挡,一跃而起,再直捣黄龙。”盛大如是说。额上汗流不止。秦业听见,却只是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样招式,根本不足以伤了岱宗弟子,恐防不及三招,就会被岱宗剑法所制。”
不必秦业说,秦敬也知道盛大所说的招数不济,这情况已经很是明显了,盛大这人分明是打诳语。
可是秦敬还是得把剑招接过去。他便以剑格挡。李林一的剑带有气,并非容易招架,加之秦敬是躺在地上的,运力更差。秦业迈出了步子,拔剑上前,想替秦敬挡去剑招,却也迟了,剑招已出,气、劲迸发,再快的高手也来不及啊。
可秦敬忽而一笑。这一招‘千虹凌波’,剑先自人手中脱出,而持剑之人该在剑光制敌之间,紧握剑柄,再以横荡的剑招一招夺先机。敌人以为剑是直刺,防了前方,却遗漏了左右,持剑之人攻其左或是右,皆为一念,敌人难以短时反应过来,这实在是十分狡诈的剑招。
破招的法子也不难,不过是是看对方动作,断出使力的方向。再立时反应,反手立剑,振臂以挡之。而秦敬却见李林一右肩稍动,按理说,他本该防备其右。可他却忽而刺向李林一左肩。
李林一大惊。几乎没握上剑柄。秦敬此时又变了剑锋,看傻怖盍忠坏慕J啤6李林一被打乱了节奏,所有的攻势也只能往右边来,力量去了一半。
秦敬却借着左刺的势头,避开了李林一的剑,一跃而起,只是身上的袍裾被李林一刺破了。
“我败了。”秦敬刚立稳,便对着李林一抱拳道。“看来盛大师弟脑子是伤得厉害,凭着你所说的招式,我可是不到三招就败下阵来,怎么伤你及此?”
李林一不说话了,他略低头,沉了脸,自己方才故意动右肩诈秦敬,这小子怎么会识得他的剑招的要领。这一招‘千虹凌波’,剑脱手后再握,握的时候动力点该在小臂,为的是紧握剑柄那一下,可为后继的背腰发力做准备。这点细节,往往人们容易忽略,很自然就会自肩膀的活动去判断力向。而这个秦敬,竟然知道自己的肩动是诈招,还知道自己其实打算攻其左,以一招简单的直刺破之。而周围的人却会以为他这是格挡,真是,真是十分卑鄙啊。想到这,李林一还敢拂袖哼哼,似乎很是不满。
秦姚姚倒是比他更不满了,想说什么。却被学乖了的秦业抢了说话的先机:“李师兄,你可有何说话呢?”她不甘示弱,连忙补了一句:“盛大狗娘养的,说的招式甚至不是咱们岳宗的剑法。明摆着就是来占便宜的。”
“明明是你们使诈!”李林一刚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要在一众师弟妹跟前说自己被秦敬识破诈招,这便住了嘴巴。
这时候,岳宗的十数个弟子已经鼓噪,仿佛双方又要动手了。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说话之人,话音愠怒而有威仪。震得祖师爷身上也落下一点尘灰。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只见门前立着四人,不说话,却知道四人各有郁怒。
而说话之人,约莫六十岁模样,身段瘦削,白衣云纹。黑发束髻,鬓边发白,长眉冲天,凤眼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