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于此时,夹着女子双手的男子腾出一手来,刚好解了这红衣姑娘的穴道。红衣姑娘便立刻喷了岳怀墨一口琼液。
岳怀墨手上极快,一下就开了扇子,把那琼浆‘咚’地弹了开去,落地生花,不过一瞬。
这可是极玄妙的手法,扇面已左右反侧,扇风把琼浆弹如珠圆,岳怀墨再喷内息吹落圆珠,而玄扇不湿一滴一丝。而最为玄妙的,乃是这些动作一瞬间就完了,琼浆落地,别人却看不出铁扇动过。
“好你个岳怀墨!竟敢笑话你姑奶奶!”红衣女子愤而大叫,泼辣模样,不就似一只呱呱叫着的斗鸡。
“妹子,你新夫婿在呢!别要这般粗鄙才好。”说话人乃岳怀素,红衣女子紧紧瞪着白衣的岳怀素,岳怀素嫣然一笑。
却见步落红脚上已经有了动作,一脚踢起红裙,脚尖掀起那沾了琼浆的一块砖,等那砖停稳在她鞋面,她便愤而用力,砖石立刻箭也似地朝着岳怀素的面门去了。
岳怀素也是立刻反手扶凳,翻身往凳后,举起判官笔在空中写了行书几画,那块砖石便‘颠啊,颠啊’地软了下来,力劲都被化得七七八八后,这人最后还来一个撇,砖石就听话地蹦回地上去,琼浆一面,竟刚好朝了下。
这厢过后,他才翻身坐回凳子上,并整理一下衣领和袍裾,却是一点气儿也不喘。
“你两人不过欺负我现下手脚不灵光,等下我松绑了,就要你们知道味道!”女子羁傲不驯,口出一声狂言来。昆吾三怪倒是很欣慰的模样,纷纷投去赞叹的目光。
秦敬看见这女子的眉目样貌皆不驯,却是个正经的美人,便如厅堂中红艳的合欢花。但是这女子,也太泼辣了些,一来就跟岳家兄弟动手脚……慢!这女子身穿红衣,莫非她就是自己的新娘?方才岳怀素也称呼她为妹子啊?
慢!慢!慢啊!步霸天的女儿明明该是妖女,妖女也可以坐在左边小楼观战,定是步霸天的女儿。这位姑娘断然不是自己的新娘。何况她还被绑住了,该是贼子?!对了,他记得妖女有一个妹妹的,莫非这是妖女的妹妹?
但是……他心中还有忧虑,这女子的眉目,和妖女一点都不像。却没有忧虑太久,立刻就听见步霸天大喊一句:“落红!休要胡闹!来!爹爹给你介绍今儿赢得了比武的秦少侠。也是你将来的夫君。”
“秦少侠,这位是我的独女,步落红,我这女儿武功可是不得了,一双修罗刀使得俊,就像跳舞一样……”步霸天也向秦敬介绍了自家女儿,喋喋不休的模样全然失了霸气。
步霸天之前所言,早似一个晴天霹雳,砸中了秦敬的脑袋。所以任步霸天说些什么,他都没了反应。心内各种声音规劝,也始终无法说服自己这乌龙事竟给自己遇上了。
可这步霸天的说话乃‘噌,噌’响得很,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这,这妖女不是步霸天的女儿,妖女竟不是步霸天的女儿……妖女怎能不是步霸天的女儿?
慢,慢,慢,慢啊!要是步霸天的女儿不是妖女,那妖女该是谁?!妖女能坐在左边小楼,还与步霸天如此亲昵,难道已为**?!这老夫少妻的事,也不足为奇啊!
秦敬这般一想,又给自己砸了一个雷,身子已经飘飘然。此番,自己不是做了淫**子之事!!!那他下辈子不就要进畜生道,这修了多年的道法,可是白费了。
然他心中的妖女阿芙,此际正正伏在房顶,透了二指空洞进瓦,盯着这室内的好戏看着。她一看秦敬那煞白的脸色,便知道这呆子恐怕又闯事儿了,却不知那呆子竟把步落红误以为是自己,竟去学人比武求亲,如此离谱。
阿芙看见这一室里有昆吾三怪,还有步霸天,岳家兄弟。就算外面的江湖人都是脓包,她也断不是里面的人的对手,虽想立刻掳了秦敬到郊外千刀万剐,也只得沉息不发,静观其变,心里难免急了一瞬。
下一瞬,又惊了,乃是她看见步落红的颈上之物,她颈上的平安玉,形状怎么那么熟悉?便有几分像那无形玉璧。而步落红一下转身,阿芙又看不见那东西了。
“姓秦的?凌霄峰上的?道士?”这步落红略皱眉,却打量起秦敬。
见这人一双剑眉乃出龙泉,一双星目如摘自银河。玉人一脸彷如神雕天作,这是何等的温润男子。
她不禁脸上一红,想来这一山之中,都是绿林之人,不整形的多了去,最好的不过是身后那粗眉的,就算是岳家两少爷,也生得邪魅,哪里有见过这般玉造的人样。可这般玉人还是没被夺去她全部的心魂,女子仍不驯地说了一句:“道士可以娶媳妇么?”
“谁说这是道士,秦苟文少侠乃是‘无刃剑’的后人!你得了多厉害的夫君还不知道!”步霸天一吹胡子,口上说话就不顾了场合人物,边上的昆吾三怪一听这个,手上已经取出了武器,防着秦这位‘无刃剑后人’起来。
岳怀素却打算做座上观,岳怀墨早听昆吾三怪大名,看见对方动作,手上也摸出了铁扇,正蠢蠢而欲动,要是能与之大干一场,又合情合理,不必让爹爹怪责,就是好至极……
这一室间,各人气息不平,紧如拨弓。氛围顿便凌乱,皆是因为步落红这一个‘红颜祸水’。
可步落红还不知道厉害,竟开口就与爹爹拌起了嘴。“爹你要是喜欢这人,你自己嫁去,我步落红可是要嫁天下第一的英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