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走吧,已经没人了。 ”
一年转瞬即逝,同样是元宵夜,桥还是桥,灯依然是灯,就连这条街也是和以往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桥上那道身影,这一年,杨信十三岁了。
在大周,这个年纪女子差不多就该出阁,男子也该有了婚配,加上最近几代周帝寿命不长,许多大臣都担心皇室后代血脉的事,已经有不少人上书杨信该择偶了,却都被他压了下去。
十三岁的杨信已经有了十六七岁模样,体格都快赶上成年男子,从背后看就如同一个苦盼妻子的丈夫,看的人不禁伤感。
“走吧,春伯,背我。”
和去年一样的话,这一次杨信依然睡着,这一次他不再是相思而是病了,一连半个月都无法上朝,惹的朝堂一阵议论,杨信可没有后人,万一就这么去了,那这大周的天下该有谁来接手,除了南宁王一脉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一时间大半朝臣都怀疑是南宁王下药毒害杨信,好在杨信清醒这才让谣言不攻自破。
有了这次的经历春平再不敢大意了,私下命令裴敏放下所有事,先找到那个女子,就算是杀人放火,也要把这女子带到杨信身边,只是他记不清她的模样,又不像杨信手上有画像,找了大半年也找不到半点消息,或许那只是一个偶然进京游玩的富家千金。
太傅府中的一处小院,一名女子正慵懒的倚靠在木柱上,双眼看着湖中锦鲤游荡,看似悠闲实际上却是无聊,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他也只能做这些无趣的事,就连这看鱼也只有这会,等会又该学琴去了。
“小姐,颖茜表小姐来了,在正堂和老爷他们说话呢,表小姐的父亲也一起来了,好像会住一段日子。”一个丫鬟跑着过来,一边说一边还喘着气,就好像背后有老虎在追一般。
“真的?快,带我去。”这女子就是杨信日思夜想的于静初,模样和三年前已经有了许多改变,脸上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成熟,但双眼依然是那么清澈,还是和三年前一般天真无邪。
“等等,表少爷也来了,他们还在谈论小姐你呢。”丫鬟喜儿也和以前不同,比起她的小姐她的模样倒是更加妩媚,两人站在一起她绝对比于静初要更吸引人一些。
“他来干什么?好好的心情都被他给毁了,不去了,等表姐回房我再过去好了。”对于这个表格静初心里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赵民有一子一女,女儿就是赵颖茜,年方十四,生的端庄美丽,比起蓝可也不妨多让,已经有不少朝中权贵私下去提过亲都被赵民给婉拒了,要不是他有于晋这个太傅丈人加上为官没有什么把柄恐怕早就被人记恨上了。
至于他的儿子赵英就是个典型的官二代了,今年才十六岁,却从十岁开始就逛妓院住青楼,也不知被赵民打了多少次,但就是仗着母亲护短每次都给拦了下来,以至于现在越来越放肆。
两年前他虽母亲回娘家省亲,见了静初一面,回去死活要让母亲给他说下这门亲事,可于晋是什么人,自己的女儿把外孙教成这样他已经生气,又怎么可能再赔一个孙女,何况还是他最喜欢的孙女,当即就把赵英之母被骂回了庆州,可是听说赵英不死心,这两年也不去青楼了,也不和地痞流氓厮混了,一心只读圣贤书,就是想于晋给他一个机会,对于这种人静初是绝对不会有好感了,她也不信赵英真的会改变,多半都是些假象。
“还不是来提亲的,表少爷这两年痛改前非的事老爷早就知道了,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小姐你可得早做打算。”喜儿提醒道,于静初嫁人她便是陪嫁的丫鬟,她可不想整天面对赵英那种人。
“爷爷怎么这样,晚上再去找他,对了,他来了我也不能让他好过,你这样。”于静初小声的在喜儿耳边说着,一边说还忍不住笑出,喜儿听完转身就跑去了后厨大院。
“父亲,我听说圣上年初的时候大病了一场,乡野传闻圣上是相思而病,不知是不是真的?”太傅府正堂,于晋几人正聊着家常,赵民却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闭嘴,圣上的事你也敢妄议,你有几个脑袋。”于晋当即呵斥,但凡扯上皇帝的从来都没有小事,要是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把赵民革职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女婿知错,以后再不说。”赵民也是聊的开心没了尺度,被这一呵斥当即就明白过来。
“罢了。”于晋看似怒气未消,脸上再不见笑容,“你问这事做什么?”
“父亲,此次孩儿回来一是述职,二则是想解决了英儿和茜儿的终身大事。”
“嗯,英儿十六岁,是该娶亲了,茜儿今年也有十四了吧,都是成婚的年纪了,你心里可有什么人选?”对于这两个外孙于晋谈不上上心但提起了自然也要关心一番。
“两年前英儿母亲蒙父亲教诲,幡然醒悟,这两年英儿已经彻底改变,孩儿听说静儿那孩子也还没有婚配人家,不如就让他们二人一起如何?这样于赵两家也是亲上加亲岂不美哉?”赵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说赵英,因为他心中颖茜的目标实在太大,还是等会再说。
“这事我也听说了,要是你从小就这么教英儿或许两年前我便答应了,只是静儿她心里已经有了阴影,若是你能消的了我便答应,那茜儿呢,你看中了谁家?该不会也是我于家后辈吧?”晚辈的婚事一直以来都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即便之前有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