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轩轻轻地钻进被子里，伸出右手，绕过莫小雪的脖颈，揪住了她的耳垂。
又是这个动作，莫小雪翻了个身，淡淡道，“你为什么总喜欢揪我的耳朵，我这只耳朵明显比另一只大了。”莫小雪不免有些哀怨，她的左耳朵的耳垂真的被张文轩揪长了，两边都不对称了。
张文轩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你没睡？”
莫小雪又翻了个身，“睡不着啊，我想我可能失眠了。”
“如果你再不睡，明白恐怕会有黑眼圈。”张文轩的手死死地揪着莫小雪的耳垂，任她怎么动，张文轩都不会放手。
“我也知道啊，可是越着急越睡不着。不如你给讲个故事吧。”小时候，总是奶奶讲故事哄她睡觉，每次都是相同的故事——大黄狗，但每次都听得很入神。时隔这么多年，故事的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那种感觉还在。
“讲故事？”张文轩所接触的故事都是商业精英的崛起，金融领域，营销领域，这种故事根本不适合莫小雪。至于安徒生童话什么的，他从来就没听过，而且他也不会讲故事。“快点睡吧。”他轻轻了打了个哈欠，呼吸渐渐均匀。
她正失眠，怎么能容忍枕边的人睡的如此香甜。她摇了摇张文轩的胳膊，“你就给我讲个故事吧，就讲你为什么喜欢揪我耳朵的故事，好不好？”
张文轩被莫小雪摇得睡意全无，脑袋却乱嗡嗡的。“好。我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睡，后来，我养了一条拉布叫小黑，我就跟小黑一起睡。每晚都要抓着小黑的耳朵才能睡得安稳，渐渐地就习惯了，可惜小黑不在了，所以，我就抓你的耳朵了。”
“什么！”本以为这将会是一个很伤感很悲情的故事，莫小雪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没想到在张文轩的心目中，她竟然跟张文轩养的狗是一样的地位！她更清醒了，死命地扯下张文轩的手，“我的耳朵上没毛，我又不是狗，以后不许在揪我的耳朵了！”
“你真的比不上小黑，小黑从来都是任劳任怨，不吵不闹，特别是睡觉的时候，非常安静。”张文轩的手还揪着莫小雪的耳朵，好像已经长在上面，融为一体了。“你也乖乖睡吧，明天很早就要出发了。”
莫小雪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小黑应该很早以前就不在了吧，那我也不在的那段时间，你难道不睡觉？”
张文轩淡淡道，“也会睡几个小时，但睡不踏实。”
“那你怎么不再买一条狗？”莫小雪好像快点摆脱这种做狗影子的日子。
张文轩又打了一个哈欠，他揽过莫小雪的头，埋在他的胸膛里，盖好被子，将莫小雪禁锢起来，让她不要再吵下去了。莫小雪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她拼命地挣扎，想要探出脑袋，却根本动弹不得，一个柔弱女子跟你一个热爱健身的人，是没办法抗衡的，她只得认命了。
莫小雪在张文轩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缓缓地进入梦乡。
在认识张文轩以前，她经常失眠，因为寒冷，因为孤独。靠在张文轩的胸膛上，她睡得也更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