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居然有人敢打老夫真元幻影的主意,你的掌法刚入第五重还没巩固,就逞着心焰四重雨功法的中庸水平,要用掌力在那小子的体内吸收幻影之力,也不怕自身的掌力反被人家的真元无形消受么?
若是真的可以直接动用功法威能将幻影直接收回,老夫当日就不会白给了他逃跑的良机了,附会在真元旁边的幻影不是绵软的虚像功法,是经受真元控制的强大技能,嘿嘿,也好,这次杀掉那小子,或许还能连本带利地将你章不二的烟云掌消化入内。
咦,那小子居然已经狂躁成颠,再不动手恐怕就要生出变数了,”厅堂之内又片影风掠地来飘进四人,当先一人竟是名震江湖的‘幻元铁爪’周英威,他没有去多去顾视在座中蛮子寒和幽鬼冢四玄鬼等高手,却直冲着以偌大声势出场的章不二而来,声调之中似乎是对这次斩杀李虚毅是势在必得,“周婉冰,你来缠住那小子旁边用刀的家伙,只要缠住一时半刻就可。
周流波,你去挡住那章不二,他刚消耗掉的部分掌力还没尽数恢复,所以你拖住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倒是宋终你,章不二身后那华府十八骑你要提防他们合在一处结成阵法。
这样,纵使前面有不识趣的江湖人士挡我去路我也可以功成身退,那个温家逆子也交给我来出手好了。”周英威的话语刚一说毕,他身边的三人都开始各自动手,竟是要完全隔绝任何外来胁迫而一举击杀李虚毅。
被点燃的蜡烛围拢起来的厅堂,隐然撕裂着风刀回旋似的杀破,层层重重高挂在夜晚的好睡时节。没有什么比幽静更能折磨人的,但他一旦起势只有更为血腥的各种才能叫它暂时告破,而眼下的情境明显是的。
“温文,你赶紧把虚毅拖着虚毅往人多的地方跑,最好能窜进楼下人堆里去,”刀无痕将已经被点穴的李虚毅推到刚被叫醒没多久的温文怀中,语句的声势颇为急促,“温格,如果能稍微阻挡住周英威就尽力好了,实在不行也别把自己的命豁出去,还是怪我没有太多能力啊!”
如果追与杀是一场追逐,而武斗最为其中的技巧,无论如何表显总会遗落下幸或不幸的结局,刀无痕只是觉得眼下的这种结局对他比较尴尬和自责,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摆明这时一场输局。
温格呼啸生风地将银鞭抽取了出来,将手掌横拍在胸沿大声回应道:“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欺世盗名的家伙去威胁一个病发被点穴道的牛皮糖孩子,他打不过我爹,也一定打不过我爹教出来的我的!”
这匆忙的说话之间,周英威和周婉冰已经接连拍点过几张空桌又或者三两圆柱,分了方向地向李虚毅与刀无痕而来,一时间用力艰难的温文只能对着李虚毅站成木偶的样式束手无策。
“哼,让你每次都说我只会骑马喊累、吃饭又爱喝甜汤,”她忽然皱起粉嫩鼻子,嘴巴也有点气呼呼撇动的意思,这种特意装作又或者本就真实存在的情绪使她快速推倒李虚毅,“我要一直拖着你乱跑,让木梯子撞你的头,让你疼得又像这十几天里那样损我恼我,可是……不是说点穴只会让人不动却不会让人睡觉的么?”
温文说到“损我恼我”几句忽然敛羞了脸颊回头去看李虚毅,却发现他全身的经脉都被一种强烈压抑的劲气所鼓噪得暴露出来,青筋如面条横挂的脸上只是轻闭着眼睛,仿佛是被真元幻影时不时发作的狂乱气息给逼迫得到了假死的样子。
这使她有种很隐约的害怕,但想到李虚毅每次总会替她吃掉温格夹过来的猪肥大肉她又忍不住难过起来,于是她一边捶打李虚毅一边眼泪就刷刷流了下来。
简短相处的那么些天,在先前她还是和他持着端然陌生的念头,她不喜欢李虚毅这样偏执得有些极端的怪家伙。可很多时候看着他发病,然后忍受下来又像个没事人一样鞭策自己前去努力,仿佛是在告诉世界除了习武的梦想外他没有任何可以藏带希望的有形表达。
“我来帮你,反正像我这样的镖局喽喽对他们这些得势镖师来说,见过和没见过是一样的,”下镖师金勇藏头露尾地从厅堂的人堆里偷偷拐上楼梯,当然,他极为利落地给自己换了一身小二衣服与裹头衣巾,“我挺喜欢这少年的。”
他赶在镖师一伙的前头出现,本来是该像个过客的,静静悄悄,就像是往常先去客栈登记录入一样的,这次他却忽然改变主意要对李虚毅帮上一把。金勇觉得李虚毅从见面之日起便抑郁着浓重得不能开脱的杀意,很沉,这让他欣赏。
却说刀无痕在“探囊手”周婉冰凌空的一记尖瓣轻刀之下,忙慌格挡间已然失去了回援李虚毅的先机,若想腾出时间去解脱围绕在李虚毅身上的攻势,他就必须率先打发掉眼前这个擅使飞刀的女镖师。
周婉冰的兵器颇为独特,是一把子夜弯刀,刀中还藏着连线回旋的数片尖刃瓣,若是偶然摁动刀柄上的机弩按钮,这些片叶厚薄的尖刃就会连同子夜弯刀的前沿攻势后发用力,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一道暗黄色烈焰迎风蹿起,其中更有流罡刀意环绕之外,刀锋在淬而刀火如簇,刀本身所牵引出来的火形之力乍经使出便幻化成各种尖锐的气势,它明暗相生地腾挪堆聚,竟是要将藏在刀锋内部的催力巨大化,焰光流转重重不断。
刀身外刃更是被淬炼成纯银颜色的芒罡,刀无痕在长与周婉冰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