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一腔往事
李虚毅心下自叹道:“翟守珣这厮何等刁钻,若非我将仙傲逆鳞气和魔煞噬魂劲及早熔铸,又动用刑界的全部魂力予以倾天一击,这家伙恐怕还会躲过,杀之其三犹然不可得,我李虚毅算是白活了。从他身上所得的一颗黑珠子可以说是额外之财,暗夜星沉的,品性颇佳。”
无由女却是不以为意道:“重劫的征兆虽说有了,但只要用对方法还是能够稍稍延迟个数日的,虚毅殿主,我可是很乐意向你分享我的过避秘诀呢。我们现在一路北行,距离李守节的府院也是不远了,只这滁州,沙陀家族的势力多有牵涉,我们需是小心为上。”
李虚毅亦是赞同道:“石尧可不是省油的灯呢,不过,最让我感到有压力的是徐慕羽几人,他此行也是要抢夺《锦绣玲珑阵图》,想来不会比我们晚到滁州的。”
天之凌道:“我就不信这阵图有此等威力,对了,无由女(也就是钟小婉),你既然练过其中的阵图,不妨给我们说说,也当时沉闷旅途的无聊调剂吧。”
无由女道:“这事还得从我逃出李筠府后说起,我当日怀孕在身,身后又有宋廷人马欲待赶尽杀绝,我素不习武,边上护送我的护卫或死或逃,眼见已是必死无疑。
哪料韵衣宗前门主,也就是江水逝的师父碰巧赶到,不忍见我腹内的孩子一起被诛,慈悲之下,率众连抗强敌,最后终于还是死在了涿郡的某一赵姓当家手中。
我顺利分娩后,偶然散步的某天,刚好脚踩在一个八卦封印圈中,又碰触起当日所触的卷页,居然一悟通神,有了这种招式局限而杀伤力极大的身手。
而此时,韵衣宗因为之前庇护我而备受打击,它的现任门主江水逝姑娘对此并无抱怨,我心存内疚,就穷连几夜不睡,赶将涿郡,灭杀了对方一族,也因此,我自号无由,不再用前时姓名,愿为韵衣宗前门主祈祷念佛。”
李虚毅道:“原来韵衣宗还是这般仗义的门派,可谓让人敬重。只是,让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分娩后是将你的孩子寄放到了何处,乱世之中最怕仇敌存根,宋廷的人必定不会等闲放过。”
无由女道:“李殿主所说甚是,江水逝姑娘当日放心不下,让妾身务必把孩子留存在门内照看,妾身料想着韵衣宗接济江湖遗孤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中间也有不少幼儿,当下就把我儿留在了江姑娘处。
此番重来,阵图妄用之毒虽然未解,但是,每每忆想到我儿,妾身当真是归心似箭。所以,不管天姑娘和李殿主如何决定,妾身是肯定要去一趟韵衣宗的。”
天之凌道:“我们三人同出一路,前时在劫杀镖银时候又精诚合作过,自当同时进退,据我所知,韵衣宗的门派是建立在滁州城外围的郊区一带。刚好我们此行尚未歇息,不如就此叫停夜斑鸟,却同无由女同到韵衣宗探看如何?这对我们的行程时间耽搁是极少的。”
李虚毅并不反对道:“天姑娘所说甚是,另外,我们也可用劫杀过来的纹银周济一下,这几日,夜斑鸟驼得也太过辛苦了,恰好给它缓解压力,而我本人,纵使在御鸟时节颇多修炼,可内外元还是弱缓了下来,亦是有心散步前后。”
无由女速就达成了一致,知道他们迁就自己,不由顺承而下道:“既然如此,我想我们不妨在前面的绿汀处停下吧,我们再从那里步行,不到一刻钟就能到了,如何?”
天之凌顺声点头,李虚毅用手轻抚过夜斑鸟的头上翎羽,连拍了三下后,夜斑鸟自是知会其意,巨翅连声扑腾之后,倒映着浅水里的草叶青苔,从空中袅袅降落,仿佛天神降临一般。
尤其是李虚毅,战神法体正处于补修防御体质的最后阶段,法体光印隐然闪烁,加之满身的肌肉曲线极是分明,几若金刚现世。而天之凌也不遑多让,白衣轻飘,俏脸端凝时候又如仙子出尘,无由女的一点佛性倒成了最末的。
如此这般出场,反让底下务农或者出游的行人无不倒头膜拜,还以为夜斑鸟是佛座之前的大鹏鸟,李虚毅等人不由失笑不已。在几人随身下来后,跪拜祈祷的众人还是不敢等闲起身,怕失了礼敬就会让心愿不偿。
排闼两岸的青山相对如出,溪山弯转,穿汇过小桥人家,这本该是江南风情的移植,可它偏生跌宕转折,让随势而来的眸光瞬时为之震撼,不错,倾轧而出的房檐并不低小,反而像是巨大的城堡耸峙云霄。
李虚毅能看到,无由女所指的落脚点,在铁骨风笛声的吹奏中,已然连缀成了北国的最大风景,一派高木倚仗着连般乱石,三五丈高的地势,倒有夕阳西下里的雄壮悲凉。
“咦,这边围的草叶上还有不少血痕。快听,前头有激斗声,看来不是我们,就是韵衣宗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还是天之凌闻声辨音地发现了现场危机,
警惕地往四周的灌木丛和茶树林看去,流光位过时候并无动静,想来不是前者,李虚毅将长剑锋指,很快率身赶赴过去,便如一龙双虎以疾速奔行的姿态,悄声连上了木石楼。
“江水逝,你就算再逞强也没用,眼下你的前后左近都被我们死掐着不放,困兽犹斗的结局你也是知道的,你若再不交出那东西,可别怪我石醒不客气了。”
几人方才解决掉几个倚站守门的草包,就从隔墙门缝里听到有男子声音骄横说道,显然,这领头人是石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