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妃怀孕的事情如春风过境一般迅速的传遍洛凰国的大街小巷,笼罩在战争阴霾之中的人们小小的沸腾了一下。
西靖王一直没有子嗣,这下宠妃东方流兮怀孕,着实是一件好事情。
西靖王府中惨淡的气氛被这一个消息吹得烟消云散,众人都满心的喜悦,想着冥绝有子之后爽朗的心情,他们也跟着爽了。
主子高兴,下人才不会遭殃。
而香溪院的气压却更加的低了,碧溪眉头皱的死紧,锋利的指甲陷进了肉中,指缝之间流出猩红的鲜血,而她就似感觉不到痛一般,只顾自双目喷火,可见气的非常严重。
皇帝让她忍,她也忍了,可是,这样的节奏下去,她根本等不到皇帝许诺的那一天,到时候东方流兮把孩子生下来,又是极宠一身,她的王妃之位真的不保了!
到时候,她堂堂一国公主,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东方流兮的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
“主子。”静言走进来,便看到碧溪满手的鲜血,心脏恐惧的跳了跳,胆怯的说道,“奴婢打听到,王爷会在禧妃的孩子生下来时立禧妃为王妃,而以……王妃无所出废掉。”
无所出?废掉?
“哈哈哈……”突然扬声大笑了起来,碧溪漂亮的脸颊几乎扭曲了一般,布满了憎恨,不甘,“王爷根本就没有给过我有所出的机会。 ”
嫁给冥绝这么多年,冥绝碰她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王爷日理万机,忙于国事,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将她打发了,而她贵为王妃,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主动的要,只能默默的承受!
谁知道,高贵的王妃娘娘,几乎好几年都在忍受着独守空房?
而现在,冥绝竟然怪她无所出?这怪她么?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滑落下来,碧溪猛地埋头在掌心之中,放声哭了起来,她纵然高高在上,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哀泣声声不断,碧溪的身体颤抖个不止,静言看的颇为心疼,毕竟自己和碧溪一起长大,看惯了她的盛气凌人,可曾见过她这般失态狼狈?
于心不忍,静言皱着眉头,小步走到碧溪的面前,胆怯又迟疑的伸手拍了拍碧溪的背,轻声安慰,“主子,别太难过了,东方流兮不过是一个外国公主,斗不过你的。”
“啪”一声脆响,清晰刺耳,偌大的房间果断的安静了下来。
静言的手被碧溪打开,吓了一大跳,慌张的跪下来,满脸的恐惧,“主子恕罪。”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身份卑微,去安慰高高在上的王妃,根本就没有资格,扫了碧溪的威严,这下糟了。
脸上挂着泪水,胭脂都花了,显得别样的狼狈,碧溪神色却阴冷如狼,冷厉的视线就似铁定一般刺着静言,语气拔凉,“该死的奴才,自己打三十个耳巴子。”
“是……”静言哆嗦着应到,立刻双手齐挥,“啪啪啪”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力道丝毫不轻,生怕碧溪不满意再给自己更重的惩罚。
她就是手贱啊,竟然敢去安慰碧溪,还拍她的肩膀,自作孽不可活。
该打。
碧溪冷眼看着静言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自个儿白嫩嫩的脸上,看着那张小脸一点点的红肿起来,嘴角都渗出了鲜血,她压抑的心情才好了些许,嘴角扯了扯,满脸的阴毒。
“够了,去把上次没用完藏起来的落毒找出来,煲一锅养胎汤,我亲自给东方流兮送去。”
落毒,便是上次给萧笛欢喝的堕胎药,当时不止把萧笛欢的孩子给流掉了,还诬陷了东方流兮,让她在牢里走了一趟。
静言手停了下来,脸颊已经肿的跟猪屁股一样了,满眼都含着泪水,她委屈的咬着唇,却不敢说什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就立刻去做碧溪吩咐的事情。
冥绝丢失军事图,最后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皇宫,这样的结果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那些墙头草官员果断的看出了情势,纷纷又前来巴结讨好冥绝。
正好东方流兮怀孕,这些官员便找到了路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贺礼,以恭贺禧妃怀孕的名义来拜访冥绝,几乎将西靖王府的门槛都给蹋烂了。
国家正值多事之秋,这些官员不顾着国家大事,反而争先恐后的来巴结西靖王,可见洛凰国内部的腐败,这么多年能屹立三大国之间而不倒,夸张一点来说,全是仰仗着冥绝。
冥绝这次倒是不拦着,搂着东方流兮在小花园赏景,任由那些官员前来,送上贺礼,好一阵讨好。
东方流兮本来就不是真的怀孕,也不会疲乏,她精神好的很,乖巧的依偎在冥绝的怀中,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些官员,时不时的道两声谢谢。
冥绝既然要让这些人进来,便有着他的意图,她乖乖顺从便好。
小半日的时间,贺礼都堆了一座小山丘那么高了,若是拿出去典当,可是一笔万贯家财啊。
东方流兮暗自估摸着,自己跑路的时候,把这些换成钱财带着,够她花销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此番美景倒真是养眼,景好,人美。”男人清雅的声音传来,一袭华贵白袍的东方流烨姿态优雅的走来,俊美无双的嘴角嗜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翩翩佳公子,世上独无双。
东方流兮慵懒的眸中掠过一抹亮光,樱红的唇瓣上扬起一抹喜悦的弧度,她站起身来,满脸笑意的朝着东方流烨走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妹妹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