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越有钱越贪,越贪越有钱。
她现在心里想的,就是把这二人最后的几两银子掏干净,最后还能让他们签个赊帐协议,这个念头现在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散,都快成魔怔了。
……
“哟哟哟!瞧您说的!这可不是贪不贪的事儿。这样吧,看二位爷也是真爽快,虽然这是非卖品,但是既然二位爷诚心想要,那就让给二位了!一口价,一千两,怎么样?”
“一千两?”胡宗宪大笑了起来,“我说老板娘,你还真把我们两人当凯子啊!”
“哪能呢!瞧您这话说的,您二位人中之龙,我们可不敢骗您二位!要不这样吧?您来给个价,怎么样?”精通买卖之道的老鸨还是想狠狠地敲一笔竹杠,一口价迅速变成了好商量。
胡宗宪这时伸出了五个手指:“照我说,给这个数!”
母狼眼里的绿光又闪了起来:“您说的这是五百两?一下就对半砍,这也太狠了吧?”
胡宗宪却摇了摇头,又晃了晃手指。
“五十两?不会吧,您这也太狠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他却根本没理她,继续晃手。
“五两?我的天,爷您是要逼死我啊!”
他还在晃手。
“爷,你这是?手指中风了么?”
戚继光这时在旁边大笑了起来:“他的手指没中风,是你的脑子中风了,一下钻到钱眼里去了,那儿的风可是龙卷风,你不中风才怪!”
“赛桃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直钩钩地盯着胡宗宪的手:“爷!我还真没中风,您这到底是要给多少钱啊?”
胡宗宪笑了笑,说出一个数:“五文钱?”
“五文钱?我的亲爹啊!您这是想来我这买白菜么?”
胡宗宪的鼻子里“哼”了一声:“白菜?你这连白菜价都卖不到!白菜能当饭吃,你这能么?放一张赝品在这里当真迹,你还真是癞蛤蟆插鸡毛,在这儿硬充大尾巴狼!别人看不出来,我们可能看出来,这跋款和书体不一致,而且是新墨。在这唬谁呢?”
“这……我……”一下子被击中了心窝子,“赛桃花”就象装逼的墨水盒漏了底,一下就被打回了原形,再不拽不出文词了,威震四方的“快嘴刀娘”一下变成了小结巴。
胡宗宪继续在这只被雷击倒的母狼身上狠踩了一脚:“唐寅是宪宗时期成化年间人,死了到现在也有五十年了,都死这么久了,不会又在前几天在你们这儿写了一幅新字吧。”
“这位爷!我们这字……”小结巴继续磕巴,连身后的两位花魁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胡宗宪这时摆出了一副吓人的态势:“本来这幅字摩仿水平还是挺高的,但是既然是赝品,那就一文不值!而且我们两个都与官府管文化的相当熟悉,这要是给你捅出去,你还敢要一千两?不罚你个五百两银子就不错了!这五钱银子,都算很给你面子了!”
“得得得!二位爷!这事儿是我们错了!算我们求您了!您可别替我们捅出去,这样吧!这幅画,你二位爷要是喜欢,直接拿走,行吧!”心里面的担心成为了现实,果真被这两匹野马踹倒在地,老鸨发出了临死般的哀求。
戚、胡二人会心地笑了,戚继光这时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来递给她:“这样吧!我们不举报你!也不白要你的画,这五两银子给你,是个意思,行吧?但是,我们还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