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商黎应该还在这条暗道中,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被转移到别处,她如此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她来至暗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分成了两条道路,望着那左右两个路口,她停下了脚步。
暗道内的光线异常的昏暗,若非是超人一等的视力加上一条路到底,也不可能走这么远,可现在的处境是,两条路到底应该选择那一条?
若是失去了这次的机会,再想要取万商黎的性命,那几率便是零。
虽然早已猜测不会顺利,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看来这万商黎必定是个重要的人物,不然不会得到如此保护,而且晨,一定还向她隐瞒了什么!
倏然,她将目光转移向左侧的道路上,只因从那边传来了轻若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心像是被瞬间提高……“砰跳的心脏让她只觉得身子都在开始发出颤抖,能让她产生这份压迫感的人只有一人,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上他?
为什么会是他?
三年了,三年来她虽然人不在他的身边,可却尝到了何为相思,何为心痛,何为分离……
“澈……”手紧捂住胸口,那久违的一声低唤,终是没能关住在嘴中。
轩辕墨澈站在路口,望着那不远处的一团黑影,森冷地目光,透着嗜血的气息。
那本欲上前的脚步,在从前而来的杀气中硬生生地止住。
徘徊在唇边的声音顷刻间消失!
三年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而那张俊逸的脸却更为的蛊惑人心,即便此刻他的目光充满了杀气,还是那么的令人砰然心跳。
果然只有他,才能给她这种感觉,果然只有她的澈,才能令她感到心跳的感觉……
短暂的凝望与失神,再次回神时,轩辕墨澈早已来至她的面前,手更是紧扣在她的咽喉处,目光狠厉地扫过她的面容,唇角一扬:“你不怕死么?”
眼眶一热,梗动的喉间满意地是一份苦涩,她居然忘了如何发音,只是紧紧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人。
“哑巴?”轩辕墨澈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沉。
“唔……”咽喉被锁,呼吸瞬间停滞,难受得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
“原来不是个哑巴。”轩辕墨澈清冷地一哼,甩手将她抛离向地面。
重重地摔落声,大口的喘着气,她再度抬眼,对上的是一道戏谑的目光,轩辕墨澈根本不屑与她,“回去告诉让你来杀万商黎的人,万商黎是本王要保的人,谁敢动他一根分毫,就是与本王作对!”
她的心口像是被何物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万商黎是澈的人?
“滚!”轩辕墨澈直起身,沉冷说。
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目光留恋在轩辕墨澈身上良久后,收回眸光,踉跄着身子,匆匆地走离。
三年后的第一次重逢竟是如此的不堪,身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上来的疼痛,澈,现在若是我回到你的身边,你可会像三年前那般,抱着我,说你不再放我走?……
不能相认,不能回去,再没有找到赤血蛊的解药前,她绝对不会回到他的身边,距离澈二十岁生辰不过短短的半年时间。
三年都等待下来了,她岂会无法忍受这短短的半年!……
轩辕墨澈望着那道跌冲着离开的身影,低眼瞧着自己的掌心,手掌居然在发出轻弱地颤抖……
眼眸慢慢地眯起,轩辕墨澈一甩手臂,一步步向着暗处走去。
沧澜雪疯狂地奔跑在暗夜下,眼眶地湿润成为了随风而逝的泪水,不能哭泣,不能在这里动摇,为了能回到他的身边,她必须要忍受这份疼痛,这是她欠他的,是她必须要承受的!
“澈——”
心好疼,好疼,疼得她几乎无法喘息,为什么会这么痛!
跌倒在地上,她竟是无力爬起,双手深深地嵌入在泥土中,压抑着那份疼痛……
本是晴朗的天空,却在这时骤起了变化。
凄凉的风,萧索的雨,隆隆的天雷滚过……
沧澜雪却什么都听不到,感受不到,慢慢地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到膝盖里……
风雨里飘摇的夜、飘摇的人。
连天都寂寞的咿咿呀呀地哭着……
青空有泪,淌成千行雨,温柔地缠绵于青丝之间,如丝絮袅袅,道是多情,似是无情,湿了,重了,雨里,春也迷离了。
沧澜雪缓缓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
天刚破晓,天寒,路上罕有几个行人。
沧澜雪拉了拉破裂的衣领,指尖有些麻,轻轻地呵了口气,更冰,此际方觉天寒。一路踏雨而行,身形摇摇欲坠,如风中之烛,那般明灭未定。没有表情的脸上,雨凝,皆是水。
北仓晨一身锦冠华裘,撑开一柄十四骨的青竹纸伞,挡住了沧澜雪。
沧澜雪收步,漠然。
北仓晨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伸前……
“啪”沧澜雪挥手,拍开了北仓晨伸来的手。
锦帕瞬间飘摇在淅淅沥沥地雨中,掉落在地。
北仓晨垂眸,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块被雨水浸透的锦帕,轻笑,细声道:“夜,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悲惨?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心很疼。”
沧澜雪扶着墙壁站起,目光中盈荡着丝丝银光,那不知是泪亦或者是雨水,沉冷道:“晨,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不,是我太过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