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失职,望殿主恕罪。”
感受到那装睡的老者倒吸一口气的怒意,顾若溪又说:“恕罪恕罪,即是知道失职,现在将功补过也不算晚,该如何去做,看你的了。”
“是。”焰影青卑恭一行礼,行至肃清面前,拱手道:“肃清长老,得罪了。”
“你能把老夫怎么样……哎!你做什么!”
顾若溪强忍着笑意看着焰影青将肃清一把扛起放在肩上,那背上的小老头一脸怒容,丝毫不见岁月痕迹的脸上表情万千,实在是热闹得很。
“你、你、你大胆!老夫是中宫殿阅礼长老,是中宫殿开殿之功臣,更是如今殿主的启蒙先生,你如此对待老夫,实属无礼,待老夫……”
肃清还欲喋喋不休,焰影青便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的话:“属下自入殿之日起便被教导,一生只有一主,且只听命于主人。”
“顾若溪!”肃清气得大叫。
被点名道姓的人却依旧一副悠然的模样,看着手里的茶盏道:“本殿多日未带白羽前来向长老请安,长老可是想念白羽了?”
“…………”肃清在心底暗叫一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哭丧着一张脸道:“想我肃清也是一殿长老,却要白天受在皇宫伺候皇帝,晚上偷偷溜出宫中替小主子查事,每天只睡半个时辰不说,如今还要被如此虐待!教我颜面何存!教我后如何面对酒泉下的其它几位长老!”
“噗——”顾若溪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煞是好看,抛去一身凌厉之气,任外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美妙少女,却偏偏要参与在这本不属于她的王权争斗之中。步步为营,时时自危,唯恐一个纰漏就将自己、乃至整个中宫殿都命威。
“青,你退下吧。”她收起笑意,摆了摆手道。
焰影青便将肃清放下,而后行礼道:“是。”
肃清还坐在板凳上抽噎,一副煞是委屈的模样,顾若溪听得久了,不耐烦道:“这墨色茶盏生的好生怪异,本殿看着不爽,肃清长老,你说我砸了它怎么样?”
“………”果然,那边的人迅速安静了下来。
顾若溪便再拿出了个茶盏,在肃清长老异常紧张的注视下替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顺道开口说:“本殿安排你办的事情,可有进展?”
后者接过茶盏便放在了桌上,神色瞬间恢复如常,正色道:“已有眉目。”
前段时间顾若溪吩咐他查暗影势力分布,欲拉拢暗影一派势力并收此势力为己用,再借助此力混进暗影内部,吞并暗影。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光有多广,影子便有多少。光越强,影越现。
这份势力在暗处悄悄滋生,发展健壮,却一直低调,不为世人所知。
“详细说说。”顾若溪眉头轻轻向上一挑,今日只着了淡色的桃花妆,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据属下所查,暗影中有分堂堂主就在京城。且,此人极有可能就在宫中。”
“就在宫中?”顾若溪一惊,脑海当中迅速闪过了步生莲娇媚的脸,难道是她?可看她平时的处事……这急于求成的性子,怎么担当的了这份势力的堂主?可若真的是她,那炎埙对她的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殿主是否心中已有人选?”肃清将剩下的墨盏向顾若溪反方向移了移。
顾若溪摇了摇头:“有,却又没有。你继续说。”
她清楚肃清的处事,他若说已有眉目,就不会只查到了这点。
“嗯,此人不但就在宫中,还似乎是侯氏皇室中人。这次白莲教进京,只怕与这影子脱不了干系。”回想到自己在胭脂楼后巷遇到的事情,肃清犹豫了片刻,蹙眉道:“而且京中除了这个小堂主,似乎还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不得了?”顾若溪嗤笑一声,这世上除却她与炎埙,哪儿还有第三个不得了的人物。她更关心的是这个堂主的身份,皇室中人……这么说必是步生莲无疑了?
当今圣上对驾衡殿殿主言听计从,犹如忠犬,为怕皇子为争储君之位互相残杀,或谋反弑父,皆被遣散出宫,只在京城留了一人,便是太子。太子自幼体弱多病,身体孱弱且性情淡然,与世无争,构不成任何威胁。
想起自己前日里见到的太子,顾若溪摇了摇头,他双目平静,并无野心,所以不可能勾结暗影,并成为堂主。
宫中一众嫔妃只为争一时之*,不成气候。
那么唯一有嫌疑的,就是步生莲了。
“确实不得了。”肃清似乎对顾若溪的态度十分不满,“能让胭脂楼楼空的,是不是不得了?”
“胭脂楼?”顾若溪反嘴问道,“*?”
“咳咳!”肃清被顾若溪问的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拍着胸口缓了缓便立马反驳道:“不要说的那么难听,那是茶坊,茶坊!”
“呵呵——”顾若溪淡淡一笑,这解释在顾若溪看来和现代的足浴中心一样,换个称呼就能抹了他们做的实际勾当了?
不过……
这胭脂楼的事迹她顾若溪真是听过不少,传说当中有一舞姬美貌异常,身轻如燕,能在剑尖上起舞。
四周即过都听过她的名号,更是有不少人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一睹芳颜,也正是因了此女子,胭脂楼一座重金且极其难求。
钱不是万能的这句话在胭脂楼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脑满肠肥者不准进,贼眉鼠眼者不准进,性情暴戾者不准进被称为胭脂楼三不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