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张无忌不过是力持面上镇静罢了,衣袖中的双拳早就捏得青筋暴起,偏偏口中却要故作冷静,“张某自然不会忘了曾经说过的话,也希望郡主能言而有信。今日算是张某等人叨扰了,请郡主原谅则个,张某这就告辞了!”说着一抱拳,竟是不将对方的严阵以待看在眼里,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只将汝阳王府这边的一干高手气得倒仰。
赵敏也被他这样敷衍的语气气笑了,“张教主好大的口气,你毁我万安寺,劫走我俘虏,又打杀了我汝阳王府这么多兵士,竟然这就想走?真将我汝阳王府当成了你们光明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最后几句,赵敏几乎咬着牙说出来的。
“哦?”张无忌丝毫不为所动,冰寒的目光直刺向她,“那郡主挑拨六大门派与我明教为敌,险些酿成灭教大祸,此后又在归途中阴险伏击各派人士,并派人趁虚而入,偷袭武林各大门派,这笔账,我们又要如何算?”
被张无忌冰冷的目光一激,赵敏高涨的怒火也为之一歇,随后有为张无忌冰冷的态度气苦不已,一时心中纷乱如麻,竟然没了声响。
但张无忌这番话却引起了正道这边的轩然大波,已经汇聚塔下的华山、崆峒、少林、昆仑以及一些小门派听得张无忌说元跶子不仅伏击了他们,还偷袭了自己的门派,俱是惊怒不已,一时忧愤之下,即使是向来讲究因果报应、慈悲为怀的少林僧人,看着赵敏一行人的目光都是恨意昭昭,更不要提这次少林的空性神僧已经折在了他们手里。
眼见形势不利,赵敏身边的阿大阿二几人连忙站在了赵敏身前,目光警惕地看着对方之人,显然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防备着赵敏再次被抓住作为质子。
眼前的局势明显已经陷入僵持,赵敏虽然对张无忌的行动有所预料,做足了防备,但显然疏漏了范遥这一环节。原本按照赵敏的计划,即使张无忌带着明教的几大高手来救人,但他们毕竟只有区区十来个人,抵不过己方的千军万马,更何况自己这边的高手数量也并不输与他们,甚至可是说是比他们还要强上一筹的。
可她偏偏算漏了范遥这一环节,如今范遥盗走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并给那些关押的武林人士都解了毒,让他们恢复了武功。这样一来,原本算是名叫这边累赘的俘虏们一下子变成了强大的助力,形势一下对自己这方十分不利。
赵敏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忽然开了口,“张教主如果真想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汝阳王府如果真让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岂不是贻笑大方?这样,只要张教主能胜过能闯过我这手下几人,今日就放你们走,张教主意下如何?”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嗤笑,却是周颠笑得打跌,“小丫头当真记性差,莫不是忘了你那几个手下早就是我们教主的手下败将?再说,我们教主为什么要与你们打?我们这么多人,冲也冲出去了!”
赵敏却不看他,目光直视着张无忌,轻轻拍了拍手,只听一阵整齐的声响,待众人闻声看去,便见四周的围墙上,阁楼上,凡是目之所见的高处,均站满了弓箭手,此刻均是弯弓搭箭,只待赵敏一声令下,迎接众人的将是万箭齐发。
“你这丫头当真狠毒,竟然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吗”周颠倒抽一口冷气,再看向面色如常的赵敏,心中也升起了几分钦佩之情。他本是魔教之人,行事本就毫无顾忌,赵敏这样的行事作风,却是很合他的胃口,若不是双方站在敌对的立场,说不得周颠还会同她结交一番。
“我知道张大教主,并不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放在眼里,这些个阵仗,在张教主眼里也是不值一提,”赵敏话音一转,戏谑道,“可是你莫要忘了,你身后的那些个人可不一定都像你一样,届时你们虽然可以走脱几人,可是你们中原武林大部分人却是要将性命留在这里的。哎呀呀,到时候,你们中原武林岂不是都要没人啦?来,让我看看,在这里的都有哪些人,武当、少林……崆峒……峨眉……人数当真不少呢!”赵敏笑嘻嘻地说着,面上的表情娇俏动人,仿佛她说的不是决定成百上千人生死的大事,而只是在询问心上人今日的妆容可好看,愿意到哪里出游。
“莫要听着妖女胡言乱语,她也在下面,到时万箭齐发,她的性命也保不住,她怎么舍得弃自己的姓命不顾?”昆仑派的何太冲双目赤红,看着赵敏恶狠狠的目光宛若要将其千刀万剐,他作为一派掌门,平日是如何养尊处优的人物?然而却在这赵敏手中吃尽了苦头,先是被俘虏,沦为阶下之囚,还要被这妖女宛若戏耍一般逼着教她本门武功,现在性命又受威胁,当真是让他恨极了这妖女,只想着此番脱困出去定要捉住这妖女,将今日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千百倍地还给她。但他到底珍惜自己的性命,说是这样说,声音却难掩几分颤抖,颇有色厉内荏的架势。
“哈哈,我这个人自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万事只凭自己的高兴,你以为,我会同你一样贪生怕死吗?”赵敏幽幽的开口,话中不无嘲讽之意,被他明朝暗讽的何太冲脸色乍青乍白,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班淑娴拦住了。
张无忌脸上看不出什么,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看向赵敏的目光深邃平静,“郡主既然如此想要与在下比试,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次不知道郡主打算要谁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