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为何看起来如此焦虑?”
将赫连森坐直身子,大手掀开被子又放下的动作尽收眼底,坐在原凳不动的云沐晨小脸疑惑。
“很焦虑吗?”赫连森的动作在反问这一刻静止了。
云沐晨实诚地点了点头,美眸仍然染着疑惑。
突然间,赫连森感觉自己又被误导了,即将到来的探访可是悠关终身大事,绝对不准马虎,哪有可能处于劣势而不焦虑?
于是,再度神经绷紧的赫连森更加严肃了:“沐晨,等会好好配合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先不要说话,最好能在爸面前撒撒娇,知道了吗?”
“噢,为什么?”
显然,赫连森想要把队友变得万般配合的最初战略实施得效果不佳。
有些无奈地看着云沐晨的俏脸,赫连森尽量缓缓开口:“亲爱的,拜托你了,为了我的心愿,你照我我说的做,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
听到这话,再定睛看了会赫连森期待中夹杂些许懊恼的表情,恍然大悟的云沐晨已是明白赫连森如此焦虑的原因——想要在自家父母面前表现好,以完成早日完婚的心愿。
这等被爱人珍视紧张的感觉,让云沐晨心里和双眸不由自主地染上蜜意。
“收到!我会配合好你的。奖励一枚本美女的香吻,祝你早日实现心愿。”云大美女心情大好,眉开眼笑地在情绪有些低落的赫连大帅哥唇上响亮盖上一吻以示鼓励。
这一枚香吻来的快去的也快,有大事压在心头的赫连森没有跟往常一样上演持久战而是顺其自然,不过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眉宇间都添染些许柔情。
盖完印,站在跟前的云沐晨笑意盈盈地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什么了。你等会也跟我一样坐在病床上就行了。”赫连森柔声吩咐。
“好。”云沐晨欣然答应。
紧接着,赫连森抬手按动搁置在桌面上的小型呼叫器,眨眼间便有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进了房。
“门主,有何吩咐?”异口同声的恭敬声音即刻扬起。
“你们把两张病床搬到两侧,中间三到四米。”
“是!”
不消一会,两张原本摆放在中间,拼凑在一起的病床就这么高效率地被搬开了。
“等会全体人员不要守在门口,都给我出外休息或是隐秘保护。”
“是!”
又是一个眨眼功夫,偌大的病房再次剩余两人。
“为什么要把床搬开?”云沐晨走近赫连森疑惑道。
“因为你哥说原来的摆放碍眼。”赫连森照搬照用。
云沐轩这一‘善意’提醒,原本持不屑态度的赫连森如今只能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若是云父看到两人异床同枕脸色肯定会变,然后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无处寻觅。
不等云沐晨领悟其中深意,赫连森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沐晨,快坐回你的床上去,他们来了。”
经过特殊训练,赫连森的耳力过人,听到了三五成群的脚步声往这里靠近,而高级病房一层楼只有一间,是云家人到来的几率很大。
瞥了眼赫连森如临大敌的表情,神队友云沐晨当即快速蹦哒着爬上了床。
然而,因为动作太急切,一只拖鞋被蹬到了距离病床两三米处,进门便是一亮点。
等云沐晨小心脏‘砰砰’加速跳动地准备就绪,清亮敲门声响起。
“请进。”估测是云家人,赫连森出言礼貌而温和。
果不其然,依次进来的是云父、云母和云沐轩。
看到豪华病房里截然不同的布景,站在父母身后的云沐轩给赫连森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孺子可教也。
对此,赫连森难掩鄙夷地撇开了视线。
“森儿,沐晨,你们俩感觉怎样?怎么好好就出车祸了?”云母站在两床中央,来回看着右边的赫连森和左边的云沐晨,语气里全是担忧。
“妈,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右脚骨裂,右手被玻璃刺伤。倒是沐晨,是我连累她受了伤,对不起。”赫连森回答的话语中难掩歉意,“当时开得比较急,前面的车司机醉驾速度突然减慢还七扭八歪的,不小心就撞上了。”
听到这吹牛不打草稿的事故再现,只是讲了事故轮廓的云沐轩不得不在心里大赞某人的应对自如以——首先,肇事者不是他,减少过失;其次,所谓伤得不严重,描述得却并非不严重,博取同情;再者,率先为连累爱人受伤而道歉,先发制人。
瞅着赫连森眼帘低垂叙述着事发经过,给人一种真诚而低沉的感觉,可谓奸诈高明,知情人士云沐轩给予如上评分。
听完赫连森的解释,陈娅蓉一脸慈和,温声说道:“原来如此,幸好没出大事,下次可要注意不要开快车。”
“是,妈。”相当受教的赫连森回答得相当诚恳。
病房左边,云父坐在床边舒适陪访凳上,同样是一脸慈和,温声细语:“沐晨,爸给你带了月季凌宵粥,对跌打扭伤有很大的疗效,要赶快好起来。”
什么叫区别待遇,云父明晃晃地以实际行动阐明这个概念。
“谢谢爸!”云沐晨微笑着说道。
在白色灯光映衬下,云沐晨脸色显得尤为红润刚刚跑得太急所致),侧面反映出其伤得并不严重。
云父如此响亮的关怀问候一出,感觉空气都被振动了几分。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看不过眼,云沐轩在这时打破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