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作为爱心资助企业家慰问灾区,尽管f省军区条件有限,云沐轩仍是尊享最高礼遇,食宿方面都是最好安排。
到达军区第二天,云沐轩跟随军方代表去了山下的受灾村落慰问。
回程路上,颠簸军车车厢里,充满无法忽视的压抑感,随行代表卫镇有这样的强烈感觉。
对后座沉默寡言的冷傲男人,卫镇敬畏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是什么让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充满沧桑感?似乎与童少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她也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气质。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不像初见时指明让童少将随行?
年轻人的躁动心思总是难以掩饰,对于卫镇时不时飘来的探寻目光,安静坐在车后座的云沐轩早已察觉到。
“有什么事?”云沐轩淡淡地开口问道。
突然被气势迫人的云沐轩抓个现行,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卫镇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一番思量后鼓起勇气问出心中疑惑:“云先生,请问您跟我们童少将什么关系?你们以前认识是吗?”
从昨天初见那时,童颜看到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时动作突然僵硬,眼底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震惊和忧伤,这些转瞬即逝的变化,没有人比站在身旁的卫镇看得真切。
自认识以来,从来没有看到一向刚强的童颜有如此柔弱的一面,卫镇在那一刻感觉到了错愕和怜惜。
话音刚落,车厢内又是死一般的冷寂。
仿佛过了很久,云沐轩薄唇微启,音色依旧冷然平静:“童颜,我不认识。”
如果可以,我情愿从来没有认识这么一个女人。云沐轩远眺窗外,对着漫地黄沙瞳孔微缩。
听到一如既往的冷漠回答,卫镇肤色略沉的脸上闪过一丝轻松神色。
或许是有了共同话题,青涩小伙开始分享自己的心事,又或者想要借此表明某一立场,直白而坚定。
“不瞒您说,我喜欢童少校。”坐在副驾驶座上,卫镇轻轻说道。
“……”没有任何回应,云沐轩只是把视线转移至前窗,定格在近在眼前的漫地沙尘。
“从三年前,她还是少校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喜欢她的安静,喜欢她的美丽,喜欢她的忧伤,喜欢她的一切。 ”似乎不在意听众的无视,卫镇自顾自地挂着微笑诉说心事,“童少将很优秀,也很拼搏,我在后面拼命追赶,有了一官半职才敢站在她的身旁,想默默看尽她所有的情绪变化。”
青年表达爱意的言辞中渲染着丝丝入扣的文艺气息,那憧憬的笑意直达眼底。
曾经,他也是这么勇敢地把爱说出口,也是为了心仪之人拼命追赶,如今,没有了愣头青的气概,岁月让身心疲惫老去。
卫镇口中描述的童颜是他所不认识的。果然,在时间的洗礼下,早已物是人非。
能让一个年纪相差甚远的男人喜欢上,童颜,你最没有自信的女性魅力在这些年大幅度提升了。云沐轩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嘲讽笑容。
明明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往事如烟,不再过问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云沐轩还是不受控制地吐出一个问题:“她为什么来这里?”
寥寥数语轻然得缥缈,几不可闻。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童颜残忍告知,她会跟那个男人去国外生活,如今却在这个毫无生气的地方一待就是三年。这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也在吗?
措手不及的重逢让云沐轩心里积累了很多疑问,当年的决绝,现在的归隐。形同陌路的他们是不是还有希望?云沐轩不敢再往下想。
万一希望落空,又是万丈深渊。
或许是注意力相当集中,卫镇清楚地听到这一低声提问,目光飘远徐徐开口:“不知道。我入伍的时候,童少将就在部队里了,听说她是一个人来这里,当时很多人都很排挤她,认为她是靠关系上位,毕竟她一来就是高官,又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而且总是独来独往。
不过她后来很拼搏,是那种拼了命的奋发向上,让部队很多男人都自叹不如。”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吗?”云沐轩仿佛听到了心底压抑不住的雀跃,却佯装淡定地问得轻然。
“是啊,部队很多人跟她表白,都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童少将可是我们誉为无人能够驾驭的军花。”卫镇用满怀骄傲的语气说道,“不过,我立志要把这朵军花给摘了。”
透过后视镜看着年轻憨实小伙斗志昂扬的样子,云沐轩嘴角微勾,意味不明。
聊到自己的女神,卫镇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着对童颜的认识,而云沐轩背靠座椅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
通过心怀爱慕的卫镇,云沐轩大概了解到童颜近三年来的生活,艰辛而充实。
如果仔细观察,云沐轩的英俊脸庞不像之前那么紧绷,清隽眉宇间舒展了许多。
说了许多,卫镇清了清嗓子,再微微叹了口气,“云先生,跟您说了那么多童少将的事,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以前肯定认识,而且关系匪浅。你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具体内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是属于你们的故事。
童少将在我的印象里总是很沉默忧郁,我想,你们的故事很悲伤。但是,有情人何必相互折磨呢?三年来,她过得并不开心,既然缘分让你们再次相遇,就给彼此一次机会,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解开可能有的误会,解开她的心结。”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