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王老怪毕竟也是称霸一方的人物,又几曾委曲求全、低声下气过?思索片刻,决然道:“罢了,逃得过一时,逃不了一世。是好是歹,我且都去与她说个明白。若真是不讲道理,有意欺压,我盘王老怪也不是好惹的。”因与青阳子出了洞府。
来者正是玄素三人。他们见了青阳子和盘王老怪一起,也不惊讶,玄素上前问讯道:“贫道玄素,扰了道友清修,还望恕罪!未知道友法号,如何称呼?”
青阳子道:“贫道青阳子,早闻道友之名,久仰久仰!”玄竹与玄云,也上前相互见礼。
盘王老怪在一旁见了,知道新来的二位居然是玄素的同门,以为是玄素从万寿山招来,刻意想要欺他,不由有了些怒意!
玄素却不知道盘王老怪的心理变化,只对青阳子说道:“我与这位盘王道友,有些因果,意欲了断一番。还望道友勿要插手,如何?”
盘王老怪本有怒气,更是高傲之人,因此上前说道:“我自己惹下的因果,自然是由我自己担当。你虽然找了帮手,须知我也不是好欺的。既然如此苦苦逼迫,我倒要让你知道我的真本事!”
青阳子见他们言语不合,眼看就要冲突起来,连忙在中间赔笑道:“二位道友,且先听我一言。我等修道之士,上有天道如刀,下有重重杀劫,能顺利渡过,已经不易。因此,理应修心养性。不宜多结因果,妄动无名!二位只是为着一些小事,何必要大动干戈?何况先前虽然争斗,都有留手。并未有什么不可挽回的损伤。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不若罢手言和,从此少一仇敌,多一道友,岂不甚好?”
他这番话说得巧妙,既没有得罪人,又在言语之中,暗暗作了警示。若是非要认真追究下去,也是要考虑考虑后果了。
玄素神色如常。继续说道:“我见他折磨生灵,只是与他理论了几句,不想居然遭了他暗下毒手。此事不管如何谈论,终究是他先下手伤我,若不计较一番,怎么消得了我心中闷气?”
盘王老怪冷哼一声道:“你言语冒犯于我,我也只是用了些普通的蛊虫,对你略施薄惩而已。若是当真拿出厉害手段,你如今又焉有命在?”他原本与蛊虫心神相连,神识一查。自然知道玄素已经将蛊虫取出,却不知道那些蛊虫去了哪里,只隐约知道依然存活,不由得也是非常惊讶。
须知蛊虫虽然普通,但是下蛊者却是盘王老怪,大罗玄仙,修为深厚。他所控制的蛊虫,哪里是那么容易取的?
玄素笑道:“盘王,你的蛊虽然厉害。也只能偷偷下手。若是我有了防备。你又焉能伤我?”见盘王老怪神情惊诧,又说道:“你是不是在找那几条蛊虫?且看看这是什么!”说罢。白色葫芦一振,葫芦中喷出一团云光,云光之中。正是盘王老怪下在玄素身上的那几条蛊虫。
盘王老怪却是真正玩蛊的祖宗,见了那几条蛊虫,看出异状,顿时吃了一惊,顾不得与玄素计较,惊讶地问道:“我先前所用,只是普通蚕蛊,功效一般。你们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在短短时间之内,将其养成了这等霸道的金蚕蛊?”
他对于蛊毒之术,甚是痴迷,一直执着于此道。在他心中,不管任何恩怨,都没有蛊毒之术来得重要。因此,见到玄素的蛊产生了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变化,以为玄素有什么养蛊密方,忍不住先求教起来。
道祖曾言:“朝闻道,夕死可矣!”盘王老怪对于蛊毒降术,着实也有此等精神。
玄素又笑道:“你先前伤我,我还未与你说清,且先勿撇开话题。”
盘王老怪见她不说,无奈道:“你待如何,便快快明言吧!”
玄素道:“我观你蛊术,其实也是在培育生灵,与我地仙门中的生养大道颇有类似,因此也很有兴趣。你若能将此术传授于我,我便不再计较先前之事,如何?”
这个要求,其实非常过份。要知蛊毒降术,乃是盘王老怪的独门秘术,前无古人,开洪荒未有之新气象。三术之中,又以蛊术为重中之重,毒、降二术,也是多由此道阐发。玄素只是受了皮肉之伤,又未伤筋动骨,更未折损修为,居然要求盘王老怪传授蛊术,这样与敲诈又有何区别?
不过玄素也是见了蛊虫,才临时起意,提出这个要求,并不奢望盘王老怪能够倾囊相授,只要能告诉她一两条养蛊的方法,也就满足了。
岂知盘王老怪听了她的话,却是转怒为喜,说道:“你既然看上了我的蛊术,却为何不早说?此术虽是我的独门秘术,不过道友乃是有道高仙,圣人门第,自然可以探讨一番!”眼神中全不似作伪。
只因盘王老怪的蛊毒降术,都要暗暗施展,不甚光明磊落,一直被看作是阴毒邪恶之术,不是正宗的道法神通,不登大雅之堂。因此一直以来,饱受歧视。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变得孤僻怪异,不喜欢与他人交往,无穷岁月下来,连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一个,更不用说知己了。
他虽然我行我素,高傲自诩,表面上丝毫不在意旁人的说法,其实内心之中,还是非常渴望被人理解和认可的。玄素是圣人高徒,名门弟子,常闻大道,居然也愿意学他的蛊术,虽然是玄素占了便宜,何尝又不是他的机缘?
因此,他自然满心欢喜,一口答应。
既然嫌怨已解,变作善缘,众人都是欣喜。青阳子忝为地主,便将众人邀入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