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听了,怒气勃发,喝道:“一派胡言。女娃习我巫族秘法,神通非浅,若是无人暗害,焉会被这普通海水溺死?你如此一言推得干净,莫非是做下了亏心之事,想要安然脱身?”
敖广说道:“实不相瞒,令妹溺亡之时,我也未曾亲见,乃是听得一巡海蛟龙报来,方知此事。”
瑶姬说道:“既是如此,你可令那蛟龙前来,两相对质,我等也好问个明白。”
敖广说道:“自当从命!”便吩咐左右,去传唤那巡海蛟龙前来问话。
不片刻,那蛟龙果然被带到海面,瑶姬等当即向他询问当时详情。
那蛟龙以前与女娃一番争执,只以为对方是普通巫族,根本没当回事。至此见了瑶姬、土灵圣母、刑天,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当着几位强者面前,也不敢撒谎,只能据实以告,将如何奉命查看、如何争执的过程仔细叙说了一番。
敖广听后,佯装大怒,对蛟龙说道:“我只令你前去问个究竟,你如何敢为几句争执,便要致人死命?今日人巫二族同来问罪,只怕你百死难赎!”
当即转身向瑶姬说道:“原来这小小蛟龙自恃法术,害了令妹。可恨他先前还瞒骗于我,想要逃脱惩罚,让我以为令妹是失足溺死,实在是罪无可恕。如今事情既已查明,有冤须雪,有债即偿,我身为东海之主。也不包庇,这便取了他的性命,给你们一个交代!”
蛟龙听了,大惊失色。连忙向敖广拜倒恳求道:“陛下饶命啊!我非是有心要致其于死地,只是见她小看我的本领,想要给她些颜色看看。哪里知道她不知什么时候跌进风浪之中,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一时寻找不到,这才铸成大错!”嗫嚅着想要再争辩几句,却是嘴拙舌僵,理屈词穷。
敖广痛心疾首般喝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可知那溺死的女子,非是别人。乃是人族共主炎帝陛下之女!她自幼习得巫族神通,若不是你施法加害,焉会在风浪中沉入深海溺死?你平时里便自恃神通,不听管束,如今草菅人命,果然惹出大祸。再来求情,却是悔之晚矣!”
说罢,也不再听蛟龙分辩,陡然从口中吐出一粒宝珠,一面火光艳艳。一面水汽腾腾,光辉夺目,就向蛟龙头顶击下。
敖广乃是四海龙族之首,经历过赤明劫的老龙,其龙珠威力,非同小可,比之灵宝也不稍逊。这一击之下,便是那蛟龙功力再深,也是必死无疑。
那蛟龙身为龙族。自然知道敖广这珠子的厉害。眼见强者环伺,哪里还有躲闪的余地。顿时心头冰凉,只将双眼一闭,暗道:“我命休矣!”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高喝:“且慢!”说时迟,那时快,便见土灵圣母一个变化,已经挡在蛟龙身前。那龙珠避无可避,击在土灵圣母肩上。只听当地一声,如击金铁,却只将土灵圣母打得晃了一晃。
土灵圣母这一出手,便见不凡之处,敖广暗道:“我自从镇守东海,虽然火行神通并无长进,却悟通了水火相济相攻之理,修成了这水火神龙珠的神通。一般仙道之流,纵使能够挨得住一珠之力,也要被水火之气窜入体内,互相攻伐,再无还手之力。这土灵圣母只是地仙门下三代弟子,挨了我一珠,竟毫无异色。我虽未尽全功,这土灵圣母神通也确实不可小觑。看来地仙门人,平时虽然深藏不露,却是果真厉害。难怪镇元圣人虽然不立大教,却能使地仙弟子立于诸教之间!”心中既有些惊惧,便没有再打下去,只等土灵圣母下文。
刑天在旁见了,也在心头暗道:“便是我大巫真身,只怕也要被这珠子打一个趔趄。土灵道友修行时日远不如我,却已经如此厉害,地仙门下,着实不凡!”也按下心头火气,退到一旁,让土灵圣母开言。
土灵圣母脸色不变,开口向敖广说道:“龙王陛下,听这蛟龙所言,女娃之死,并非其有意为之。依贫道之见,这蛟龙道行虽然高出同侪,但无意之中发出的风浪,实在不太可能致女娃于死地。只怕其中尚有蹊跷之处,还望陛下暂时饶其性命,将其交与我等,带回去详加询问!”
敖广闻言,神色不动,心中却是有如电转,得失计较,片刻间掠过心头。想来想去,都觉得此事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便故作大方道:“道友所请,合情合理,我自无不允。这蛟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只是他虽为蛟龙,却颇有些神通变化,还请多加提防,免得他畏罪逃脱。”
刑天说道:“这且无须你来操心,我等自有办法!”
瑶姬却是不肯罢休,说道:“东海龙王,这东海一地,都在你管辖之内。我妹妹纵是死于这蛟龙之手,然令由你出,你难辞其咎,也总该给我等一个交代!”
她这一出言,牵罪于龙族之主,顿时又使得气氛一紧!
敖广听了,虽然脸色数变,却仍然按捺下来,缓缓说道:“既是如此,依姑娘之意,且该如何是好?若是符合情理,我自当遵从!”
瑶姬不假思索,说道:“此事我也不能做主。不如你也随我等同往陈都,听候我父亲亲自发落吧!”
此言一出,土灵圣母暗暗叫苦。这瑶姬到底是在炎帝羽翼之下长大,未经风雨,说话有欠思量。
要知此时人族虽有兴旺之象,却尚未强大到能称霸洪荒的地步,妖巫二族也只是名义上归了炎帝与轩辕氏麾下,却并非人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