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在外哨岗的正道弟子拦住方仲,验明身份之后放行。方仲作为玉虚宫弟子,随身携有腰牌,此刻拿出来人家一见就恭敬万分,毫不费力便从层层关卡来到前门高楼之下。郑元洪探身墙头,半个身子在外,乐呵呵道:“方小友姗姗来迟,我等望穿秋水,等的心焦气躁,有人都想不告而别去找你来了。”郑元洪旁边,除了小兰之外,那玉笥观江城子和清屿岛侯鑫也在,二人见到方仲也是微笑稽首。郑元洪虽然出声道门,但是市井脾气却要比另外二人重,不能说他这人涵养不好就是坏人,天性如此,反比一些伪君子要好相处的多。
方仲进了前门,先把狰狞兽系在一边廊下,登楼与众人寒暄。方仲道:“三位前辈不到里面歇息,怎到这楼上来?”侯鑫笑道:“这不是特意等你么。我等先后而来,偏偏你却不见踪影,小兰姑娘担心你出事,便央求了郑门主来看一看,可巧听得此次出去的弟子说有个昆仑弟子到了,便知一定是你。”郑元洪道:“我若不来,小兰姑娘不停的在我耳边念叨,迟早会被她烦出病来,只好带她来看你。如今你来了,她可不知有多高兴呢。快来看看,可否缺少了一两根头发眉毛,少了的话,只管拿我是问。”
郑元洪拍着胸脯大声嚷嚷,小兰只是笑而不语,脸庞之上红晕微露,一副娇羞之色。方仲心中感激,歉然道:“本当昨日便到,路上耽搁了一夜这才晚来,倒让诸位担心了。三位既然先来,不知此地如今是什么情况。”
玉笥观江城子道:“说来不好不坏,我三门到此,这里已经大战数场,原本是我正道吃了些亏,不过在有玉虚宫众道友援助之后大杀了他一通,可惜不曾一战定乾坤,虽把转生堂的贼子迫退,却钻入深山又玩那捉迷藏的把戏。连日来,众道门一心决战,不停的派人引诱厮杀,想一鼓而定,可却总不能如愿。听说今日也杀了他百来了贼子,毕竟这是小胜,久拖不决,终究不是好事。”
方仲听他一说反而安下心来,在他心中并不希望耳中听到已把转生堂的人男女老幼通通杀光,甚至鸡犬不留。不说醍醐老母对自己有恩,那离金玉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所谓的魔教贼子都是些可杀不可恕的恶人,在接触了一些人后方仲就已不信。那魔教之中恶人固然有之,善人亦未尝没有,反之,就算是正道中人,行为不端的也大有人在,只凭一面之词就判人是非断人生死,未免太草率了些。江城子又接着道:“我等虽然来援,但比起王屋山和罗浮山的那些同道自然是大大不及的,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希望在大战之时略尽绵薄之力。你是玉虚宫弟子,自然不需和我们在一起,既然来了,还当去见你昆仑尊长。”
方仲点头道:“我这就去见师门长辈和同门。三位前辈和门下弟子如今却在何处安歇,等我参见完毕再来寻几位叙旧。”
郑元洪道:“是看我三个老头还是看小兰姑娘啊,你不要口不应心,小兰姑娘虽然在我那里,却只是当做姑奶奶供着,你放心便是。”小兰柔声道:“仲哥哥早去早回,小兰回去熬碗参茶给各位品尝,顺便为仲哥哥接风洗尘。”郑元洪撇嘴道:“又拿我的东西做人情。”侯鑫道:“你这家伙家底丰厚,吃你一点东西就要叫屈,大不了我送你一些海岛之物,免得你老是记挂在心,觉得旁人欠了你。”郑元洪也是开了玩笑,岂能把此当真,众人一笑了之。
方仲辞别众人后便奔里面的高楼来,在这众多高楼内居中有一所特别广大,外面无数弟子侍立,毫无疑问便是此次众多同道议事之所。那楼前高挂着两面旌旗,一面是个乾卦、另一面是个坤卦,迎风猎猎作响。方仲一到楼前,有人道:“重地不得擅入,来者何方弟子,我等为你通报。”方仲道:“在下玉虚宫方仲,初来此地,劳烦道友进去说一声,弟子要拜见师叔祖和众多师伯师叔。”那人是王屋山弟子,虽然不认得方仲,但一听他也是玉虚宫门人,忙二话不说的进去通报,没一会,那人出来恭恭敬敬的道:“方道兄请进,诸位前辈在里面等候。”方仲道声谢,从门里进去。
一进大门,便见居中摆放着数张高台宝座,宝座的两廊又有很多座椅,椅子上大多坐着各派有头脸的人物。那正前方的三张宝座之上,居中坐的正是玄春子,右首坐的是王屋山虚月真人,左首坐的是罗浮山明耀真人,正是此次攻打转生堂的众多门派之中三个最重要的首脑。玄春子没来之前,陆文甫还能占一个位子,如今只好坐到两旁的大椅之上去了。原本白石山、玉笥观、清屿岛也能在两廊下有一个座位,因是初来乍到,还不曾给安排,不过那也是看这三门权势不大之故才有意怠慢,若是换做名门大派,自然是即刻办妥。
方仲跪地参拜玄春子。那玄春子在昆仑诸多高宿之中十分低调,方仲也没见过几次,只是觉得此人深沉有余威严不足,远不如卢公礼、周公望等人有声望。
“弟子方仲拜见师叔祖。”
玄春子长髯飘摆,因为修行之故,并未现老态龙锺之色,相反容颜不老,须发俱是黑的。见到方仲在下,柔声道:“徒孙请起。”方仲又向两旁的众多同道行礼,那些人除了本门师叔师伯者,余人受不起方仲的大礼,纷纷站起稽首还礼。玄春子等一众人安静下来,说道:“方仲,你来此地我已知晓了,这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