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金玉点头道:“她的字迹,我岂会不识。”
方仲面色一变,低声道:“这是你娘的字迹?她有几种笔迹?”
离金玉轻笑道:“一人写惯了那便是一种,断不会随意更改,难道方大才子会写好几种么?”
方仲摇头道:“不是,我也只是好奇,或许是看错了,这安神清心咒能不能给我?”
离金玉摆手道:“你喜欢便拿去吧,这没什么大用,虽然此咒能够安神,也不过比静养好些。”方仲把这宣纸叠好,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离金玉正想取笑他把这样一个东西当做名家墨宝之时,外面传来一阵窸窣之声,却是离夫人换了个姿势继续假寐,二人慌忙屏声静气,过一会没有动静了离金玉才道:“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趁着她打盹,再到其他几间房瞧瞧。”拉着方仲从屏风后转出,见离夫人依旧对着铜镜,便从她身后缓缓往客厅另一边走去。
二人并未发出任何声响,眼看就快要进厢房时,离夫人却头也不回便发出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好大的胆子!”支颐的手猛然往外一抖,数道金光出手。
数道金光尽都是奔着方仲而来,显然离夫人已从铜镜之中看清了二人,她没对离金玉痛下杀手,但方仲不在此列。
丁丁当当一连串声响过后,七八根金针散落于地。
方仲双手各持一剑,于千钧一发之际施展翻云覆雨诀之中的蔽日干云,在身前接连布下了青红两道霞光,才把来袭金针打落,只是这样一来两手都不得空,想祭符逃走也来不及了。离金玉当金光袭来时吓得花容失色,只道这一次方仲受创不小,眼见他扫落所有金针又转而大喜,拉住方仲道:“别打了,快跑!”
离夫人眼见一击未能得手,把双手一招,那掉落的七八根金针又回到手中,冷笑道:“擅闯本夫人的宅邸也想说走就走,把小命留下再走!”说罢,手上又有十来根金针出现,一甩手,二十余道金光电闪而至,比之刚才翻了一倍还多!那些金光围住方仲四处攒刺,让方仲根本无法脱身。方仲左右遮架,忙了个不亦乐乎,那二十来道金针虽然丁丁当当响个不绝,却攻不破方仲笼罩周身的剑网。金针虽然看似凌厉,但是方仲发觉这些金针攒刺无力,许多都是漫无目的,最多只有七八根才是对着要害而来。也就是说离夫人虽然能够一次祭出二十来根金针,但真正得心应手的并不多!这一发现让方仲精神一振,守护的更是风雨不透,离夫人数次催动金针都是无功而返。
离夫人恼道:“本夫人足有一百单八根金针,你拦得住几时,不如现在弃械投降,说不定还可饶你一条狗命。”方仲沉声道:“那就等着夫人施展这一百单八根金针,看在下是否阻拦的住。”一边招架,一边挪了一步,那一步不是往外退去,而是向离夫人更近了一步!
离金玉叫道:“方大哥还不快走,我娘的金针渡劫厉害无比,你打不过的。”随即把剑一抽,往离夫人冲去。离夫人正自骑虎难下,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剑法精奇,只靠金针无法取胜,眼见离金玉又冲过来,骂道:“贱人,竟然大逆不道杀起娘亲来,不怕天雷劈了你。”离金玉虽然怀疑这个离夫人不是亲娘,但怀疑归怀疑,让她马上动手杀之断然是不敢的,眼见离夫人疾言厉色,顿时驻足不前,就想开口求肯。离夫人趁着离金玉一愣神的功夫,往前一纵,夹手夺过离金玉的长剑,随即狠狠一巴掌扇去,离金玉惨叫一声,往旁边摔倒,满嘴都是鲜血。
离夫人恶狠狠道:“待会再跟你算账!”手中宝剑在握,信心涨了不少,那些金针虽然还在飞舞,却已然不成章法。离夫人把剑一指,厉声道:“杀鸡焉用牛刀,本夫人不用金针,只凭着手中剑一样可以杀了你!”抖手挥出数个剑花。
离夫人突然弃金针不用换成了长剑,使出的招式也精熟无比,未免让方仲感觉有些怪异。
金针的威胁虽然减弱,可是离夫人的剑招却招招凌厉,恨不得一剑就把方仲刺死。方仲的飞岩剑在他真气激发之下红光闪烁,游龙三十六式更是剑气化形之前的最精妙招式,离夫人单单只靠剑招竟然也不过打个平手。
二人转瞬打了十几个回合,离夫人忽然惊道:“你是昆仑弟子!?”
方仲吃了一惊,想不到离夫人只从剑招之上就看出了自己身份,难道她从前见过这套剑法?
方仲手中一滞,正想问她何以看出自己身份时,离夫人眼中厉色一闪,暗蕴真气全都灌注在手中长剑之上,喝道:“长虹贯日!”手中宝剑瞬间闪亮无比,随后化为一片剑光劈去!离夫人就觉得浑身真气如被人抽干了相似,全都随着这一剑不翼而飞!一团朦胧剑光从剑尖冲出,奔着方仲而去。那剑光宛如一只浑圆可爱的白兔,并没有如长虹贯日一般化为凌厉剑气把方仲划为两截,被方仲用飞岩剑轻易一挡,那团剑气就停留在空中,片刻就烟消云散了。离夫人真气顿失,浑身酸软,脚下一个踉跄,刚想再站起来,方仲的宝剑已刷的一声,划到了咽喉之上。
尚在盘旋的金针落了一地
离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盯着手中长剑兀自不能置信:“这……这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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