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派与昆仑的关系远要比华阳门来得密切,如今见岳光祖坐在了首位,魏中佐自然心中不服,觉得论亲疏关系该当自己才是。但是岳光祖人前显胜,面对强敌不卑不亢,很是挣了一番脸面,声望渐隆,得了司马明空和崇妙大师的支持,魏中佐想争也争不过,只得暂且作罢。
岳光祖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本座与那魔头约定了再战,不知各位有什么良策没有?”
魏中佐淡然一笑道:“只需岳真人亲自出马,一剑砍下那化鬼王的脑袋就是了,哪还需要什么良策。”
岳光祖道:“若是那化鬼王出手,我既有言在先,自当亲自出马,和他一决高下。但是此次前来的魔头又非他一人,魏掌门不会以为这接下来的敌手,便都交由本座一人对付罢?我自问还没如此狂妄,小觑了在座各位同道。”
司马明空道:“那是自然不会的,若有其他魔头出手,我与在座各位愿为岳真人分忧。”
岳光祖喜道:“有司马谷主此言,本座便放心了。魏掌门,到时还要你一力相助于我。”
魏中佐堆笑道:“敢不从命。”
岳光祖又与崇妙大师和其他门派的魁首交谈,言语恭顺,毫无架子,对一些小门小派也是一视同仁,连白石山、清屿岛等都一一亲自问候,不曾失了任何礼数,简直过于谦卑。就算明知这是笼络人心之举,但礼多人不怪,他如此身份的人物,肯礼贤下士,不耻下问,给足了旁人脸面,旁人自也对他称赞有加。周公望在日,威严有余,亲和不足,靠的是昆仑余威统领众派,与岳光祖比起来,自然是后者平易近人许多。连郑元洪这等老喜欢挑人不是的人,也不得不说一句,还是华阳门比昆仑派更好一些。
一番言语应酬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钱文义忽道:“岳真人,在下有一事禀告。”
岳光祖微笑道:“钱道友请说。”
钱文义道:“此事原本是想告之周师叔知道,他既已亡故,岳真人代为主持大事,那就只有告之岳真人了。”
岳光祖道:“本座也是战战兢兢,不克重任,就怕有失各位所望。但是身在其位,责无旁贷,钱道友只管说来,我定然秉公处置。”
钱文义道:“是这样的,在我等来洛水城之前,此地先已有郑门主等人驻守,听他们言,早在前几日便有大批魔教妖人伺机夺取此城,却被他们一通杀败,只跑了个传信的飞奴出去。”
岳光祖皱眉道:“竟有此事,只怪我等来得匆忙,没有仔细询问此城原有同道,差些漏记了他们功劳。钱道友提醒于我,好的很,郑门主几个该当好好嘉奖才是。”
远处的郑元洪、侯鑫等人面露喜色,觉得好处终于要落到自己头上来,眼见有些认识自己的同道投来钦佩的目光,顿觉颜面有荣,腰杆子也直了许多。钱文义接着道:“倒非是功劳之事,而是此事过后不久,那魔教人马便大肆杀来。岳真人一定记得,我等来时早就前后探查明白,并无妖人跟在后面,更何况是如许多人马,根本就藏不住。那便只有一个道理,就是这些妖人非是与我同路,他们此来,不过是想赶在头里,夺取此城,好教我等无立足之地。”
岳光祖恨恨道:“果然好歹毒的计谋,若不是我们早到半日,岂不是被他得逞。”
钱文义摇头道:“就算得逞,也不过是陷于被动,还不至于就有覆亡之祸。在下奇怪的是,那化鬼王如此兴师动众杀奔此处,他是从哪里知道我等必至洛水城?”
岳光祖沉吟道:“莫非这也是巧合?”
钱文义道:“只怕太巧了些。”
钱文义所说的话大半是江诚子猜测之言,郑元洪加油添醋一说,钱文义仔细一分析,顿觉其中果然有好大的阴谋。他的口才要比郑元洪好许多,在大堂之上款款而谈,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话中之意谁都明白,便是大家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知晓,联想到各处战事的不顺利,更多了几分佐证。
在岳光祖两旁的司马明空、崇妙大师全都面色一变,那魏中佐更是站起身来,怒道:“有人做内奸故意泄露消息!怪不得这些魔头总是料我先机,不是扑空便是在中伏。是哪一个混蛋做出这种卑鄙之事来,被我查到,定不轻饶。”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有些人气愤不已,有些人面露茫然之色,更有些人互相打量,担心那内奸就在身旁,相互猜疑之心油然而生。
岳光祖大声道:“钱道友提醒的极是,周高贤与大家商议要事之时,一片赤诚待人,并不想瞒着各位,谁知竟然有人泄露消息出去,当真可恨。本座虽然暂为主事,但大敌当前,却不可不防再重蹈覆辙。魏掌门,司马谷主,崇妙大师,三位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当然与此事无关了,本座更是与那些魔头誓不两立,恨不得除而后快,绝不能泄露消息给他们知道。那么此事又是座下各位,哪一个泄露出去的呢?”
岳光祖目光灼灼,从左右扫过。
两旁的人身处嫌疑,纷纷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恨杀那些妖人了。”
岳光祖面露鄙夷之色道:“现下自然不承认了。”
魏中佐道:“既然有内奸,我等有何安排岂不尽落敌手,甚至里应外合,在里面作起乱来,这等心腹之患如何防范才好。”
岳光祖想了片刻,喜道:“本座有个主意,就怕座下各位不服,但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还要请诸位谅解。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