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空见这一个阴厉之相的方仲居然开口说话,不问可知这一个便是本体,余下两个都是假的了,司马明空厉声道:“纸鸢木偶便是说你。”狠狠一掌拍出,同时在身旁盘旋的盘蛇剑一声轻鸣,又化作银色长蛇扑击而下。在摩云手与盘蛇剑的夹击之下,犹如苍穹之中暴雨来临之时的乌云闪电,要把地上渺小的微尘湮灭。这一刻的司马明空已是全力施为,只想尽快摆平方仲,他有个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眼前的方仲与方才不同,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
那阴厉之色的方仲眼见乌云翻滚,剑光闪耀,全都往自己来时,顿时变色道:“为何只打我一个!?”话音刚落,就被司马明空打出的乌云与剑光淹没。只听得方仲兀自在里面叫骂道:“可恨,连件趁手的兵刃也无,你们两个真是太偏心了。”里面雷声滚滚,似乎单以雷咒抗衡。司马明空觉得奇怪,他说哪两个偏心,是说钱文义与瑶鹰王么?眼见这一个方仲被摩云手困住,盘蛇剑不停绞杀,司马明空大喜,只要不出片刻,方仲必然死于此地。原本还想捉一个活口,谁知这小子实在难缠,迫不得已只得如此了。
司马明空一门心思只在这被困住的方仲身上,谁知另一个站在不远处的方仲面上狂傲之色一闪,大笑道:“自己蠢却怪什么旁人,看我来杀这老匹夫为你解恨!”随即身影一闪,转眼就到了司马明空近前,手举一柄火红色的宝剑,剑身散发着灼热之气,兜头盖脸劈将下来。 司马明空没有想到这一个方仲竟然也是活的,顿时闹了个手忙脚乱,他的盘蛇剑不在手中,摩云手也来不及打,幸好还有一把小剑,慌忙飞出来与方仲相斗。这个傲气十足的方仲一上来便是翻云覆雨剑中的精妙招式,舞动一片红云压住司马明空。
无数剑光所化的火雨把坐在兕牛背上的司马明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倒不是司马明空的剑法不及方仲,实在是右臂受伤之后使不上力。司马明空边打边怒道:“你又是谁?”那个傲气十足的方仲喝道:“我便是方仲是也,老匹夫不识了么!”司马明空眼角余光一扫远处被摩云手和盘蛇剑困住之地,那里尚有雷声阵阵,顿时心下懊悔,觉得打错了人,上一个方仲虽然惟妙惟肖,毕竟还是假的。也不知这方仲施展的什么本事,弄出一个如此相似的人来,但要说真的有什么身外化身,以方仲年纪司马明空断然不信。
方仲凌空而下,一套翻云覆雨剑诀尚未施展结束,司马明空手中小剑一声哀鸣,呛的一响,断为两截。方仲狂笑道:“老匹夫纳命来吧!”火岩剑毫无阻隔的直刺而下,司马明空面露惊慌之色,把残剑一丢,身子往旁边一闪,却露出受过伤的右肩膀来。方仲这一剑噗的一声插入司马明空右肩,顿时焦臭之气冒出,肩膀上被火岩剑催发的灼热之气烧的着起火来。司马明空疼得一声大吼,但却眼中精芒一闪,厉声道:“小辈,你上当了,让本尊教教你什么叫着败中取胜!”他的右手一把握住火岩剑,不管如何烧灼都不让方仲抽出,抬起弃剑的左手,一掌前印,恶狠狠喝道:“摩云手!”如此近的距离,方仲避无可避,巨大的掌印打在方仲身上,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这傲气凌人的方仲被打得身影一阵模糊,但却始终抓着火岩剑不放手,身形飞出时也把此剑从司马明空的肩头拔了出来。司马明空面色煞白,怒道:“看你还不死!”如此掌力打在血肉之躯上,定然筋断骨折,五脏碎裂,可是这飞出去的方仲虽然气息变弱,但却未吐一口鲜血,连身上都不曾坏了一丁半点。
方仲扑通一声远远的跌落下来,但不久便杵着火岩剑挣扎站起,狂傲大笑道:“打得好,打得好,一剑换一掌也不冤了,老匹夫,你杀不死我。”他的身影忽明忽暗,十分诡异。司马明空惊得寒毛直竖,只觉此子犹如鬼怪,这样厉害的一掌居然都打不死,自己却连受重创。司马明空终于萌生怯意,不管这两个方仲是真是假,他已不想分辨了。
司马明空胆气已挫,扭头想寻一二帮手,却见远处那被自己使唤了去杀金菊花的两个蒙面人正围在车厢前面,其中一个已然解了面罩,手提长剑,痴呆呆看着脚下。而另一个蒙面人却捂住胸口,倒伏在地。
那胸口中剑的蒙面者似乎死不瞑目,捂住伤口沙哑着道:“贾师兄,你……你怎么杀我?”那脱了面罩的正是华阳门的贾连诚,此刻他也是目瞪口呆,手中长剑不停的颤抖。车厢之中小兰的声音温柔地道:“贾大哥,小兰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可是你要不杀他,他便会回去禀告了师门,到时你可怎么办?”
贾连诚满脸恐慌之色,冷汗涔涔而下,几乎连剑也拿不稳,只是痴痴地道:“我怎么办?怎么办?”
小兰的声音幽幽地道:“我知道怎么办,贾大哥,你看看我……”
贾连诚木然抬头,看着车厢之中,随即面现笑容,如看到什么万分赏心悦目之事,两腿发抖,几乎跪下。他喉咙之中呃呃作响,伸手欲往车厢里抓去,小兰的声音极其温柔,几乎让人骨软筋酥地道:“贾大哥,你急什么,这脚下之人多么讨厌,他想抓我。”
贾连诚这次再不迟疑,举剑轻轻一伸,把那垂死之人刺死。恰巧司马明空喝道:“贾师侄快过来帮忙,点子扎手!”贾连诚听得呼喝,顿时如梦中惊醒一般,他低头一看脚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