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金玉道:“她抢人家的东西自然是自己留着了,姬师姐,你回去昆仑山,遇见你师父时问一问,她把旁人的东西藏哪里去了。反正出家人也不需要这些珠玉打扮,不如送给你,我看倒也般配。”
姬云袖淡淡道:“师父断然不会无缘无故抢别人东西,更不会贪图不给,身外之物算得什么,随手丢弃也是有的。”
离金玉道:“有口无心,只怕舍不得。”
姬云袖柳叶眉一竖,俏脸沉了下来。方仲连忙说道:“红服仙子仁厚宽容,是一等一的好人,便是不相识的陌生人落难都会出手相救,岂会藏私。我自小便知她是了不得的人物,上了昆仑之后也深受其恩,离姑娘懂得不多,不知道也不为怪。”
离金玉见方仲这样说,笑道:“我随口说说的,方大哥既然这样说,那红服仙子一定是好人了。”
姬云袖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莫堂主道:“还不还珠钗都是末支小节,是好是坏只凭一点点外物取舍是看不出的,如我一般,便是看错了离小姐,不想她日后变得如此不堪。”
离金玉急忙问道:“她有什么变化了,难道不是一直这样的么?”
莫堂主摇头道:“不一样,不一样,她逾越男女之防,与姜文冼产生私情,就有违妇道。”
离金玉面色大变道:“莫堂主,你说那离夫人和姓姜的负心郎有私情?”
莫堂主道:“可不是,连肚子都大了,定然就是那姜文冼的孽种。”
离金玉是第一次听闻旁人在她耳边说起离夫人的过去,更要命的是自己口中的负心郎极有可能便是自己生父,这实在是太出人意外了。离金玉道:“离夫人并未婚配,她一定不愿意把孩子生下。”
莫堂主恨恨地道:“要是不生下来就好了。”言外之意,当然是那离夫人把孩子生了下来。
离金玉道:“生了几个?”
莫堂主道:“生几个还了得,天下之人还有活路么,自然只有一个。”
“也许不只一个,离夫人看穿了那负心汉,不久之后又喜欢了旁人,再生下一个孩儿呢?”
离金玉只是不想接受这番结果,说起话来便有些口无遮拦,只要自己不是莫堂主口中的那个孽种就可以,哪怕是后生的也行。至于离夫人勾搭了几个男人,又或再生了几个娃娃,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反而在她心中并没有什么不妥,喜欢一个人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一拍两散,这等干干脆脆又有什么好指责的。离金玉从小便没有受到什么道学家的灌输教育,离夫人不与她说,身旁的人也不与她说,对于什么守寡守节完全不知,只凭着一腔真性情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几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离金玉,离金玉顿知所说的话有问题,但实在不知错在了何处。
莫堂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道:“离小姐再如何不堪,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还做不出来。她的的确确只生的一个,也只喜欢过姜文冼一个男人。离小姐的私事说起来十分不雅,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且打住,不谈此事。”
方仲也道:“离夫人与姜师伯只要真心相爱,便没有什么好指责的,莫堂主所指的断然不是男女之事。”
莫堂主道:“正是,还是方少侠看得明白,就算那离小姐与姜文冼一起反出圣教与昆仑,我都不会说他们一句不是,反而还会真心赞叹,能帮一把便帮一把,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追终的结果却是那姜文冼身败名裂,而离小姐却摇身一变成离夫人,安安稳稳的直到如今。我深为姜文冼不值,也为离小姐薄情寡义而愤慨,故此我才要说离小姐的不是,她初时给我的一点好印象,在这之后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方仲听莫堂主的语气,原来并不认为离夫人是被人假冒的,只是变得薄情寡义而已。方仲道:“堂主认为那离小姐便是现在的离夫人,难道不认为当初的离小姐,其实并不是现在的离夫人么?”
莫堂主如梦初醒般道:“你是说如今的离夫人是假的,并非性格大变之后才如此?”
方仲道:“所以现在的离夫人一直黑纱遮面,便是不想叫人看见其真实面貌。”
莫堂主显然被方仲所言打动,沉思不语起来。一旁的离金玉却大声道:“不可能的,离夫人若是假的,难道连她至亲之人也分辨不出来吗?”
莫堂主点头道:“离姑娘说得也有道理,这蒙了面只好糊弄不熟悉之人,断难蒙骗左右亲信,若说假装一时还有可能,但假装了十年二十年而不被识破,又怎么可能。”
方仲道:“你们既然不信,那便当我没有说过。”
离金玉不依不饶道:“你们就会埋怨人,就算离夫人做错了些小事,也不用恨之入骨,还想杀她的孩子泄愤,这种作为,与大奸大恶之人有何区别。”
莫堂主这一次却决然摇头道:“杀是一定要杀的,这等集千万人冤孽于一体的恶魔,只有除之而后快。可惜我莫青本事不济,当初在卧虎庄是杀不了那冤孽。”
离金玉狠不得又站起来,指着莫堂主的鼻子大骂一通,可是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但讥讽之言却从口中飘了出来。离金玉冷笑一声道:“莫堂主如果成功,也不过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娃,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莫堂主道:“离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师承来历,但是你那所在的确孤陋寡闻的紧,我莫青为什么要杀离夫人的孩子,难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