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礼单手抖动不停,松纹剑化作一道道剑光向黑球劈去。 --这些犀利无比的剑光一劈到黑球散发的雾气之中,只是‘激’起一道微小的涟漪,便如一片树叶掉入碧‘波’‘荡’漾的湖泊之中,不能掀起任何风‘浪’。眼见黑球离着自己已不到一丈,卢公礼一声大喝,左手早就捏着的法诀向前打出,一道散发着乌光的印痕噗的一声打入黑雾之中。
黑雾之中传出方仲的一声闷哼,随即黑球前冲之势一缓,黑气一个旋绕,显出方仲身形,然后都被他收入体内。只是这时的方仲面‘露’惊讶之‘色’,正低头看着‘胸’口一个法印。此印虽然不大,只有茶盏大小,宛如一朵莲‘花’,正徐徐旋转不停,散发着淡淡乌光。
卢公礼面上喜‘色’一闪而过,大喝道:“中我法印,还不乖乖受戮。”身往前冲,剑光一个模糊,龙‘吟’之声响起,一只粲然龙首从白‘色’剑光之中一探而出,向着无法动弹的方仲冲去。耀眼光芒转瞬便把方仲吞没,一条硕大的白龙紧紧裹着方仲不停旋转,直至彻底遮没身形,只听得见里面不时发出连绵巨响,好一会儿才稀疏下来。白‘色’剑光逐渐散去,卢公礼的身形嗖的一声出现在半空之中,手持松纹剑喘息不已,但脸上却显出欣喜之‘色’。在他身后,剑光散尽,‘露’出浑身上下被切割了无数剑的方仲身形。
方仲瞠目结舌的一动不动,但‘胸’口的法印已消失不见。虽然被切割了无数剑,但却一点血都不流,反而在伤口处有无数黑气正缓慢修复着周身伤痕。
卢公礼霍然转身,看着方仲‘露’出吃惊之‘色’。本以为在自己的傲剑诀下,就算不粉身碎骨,也会当场毙命,可看如今模样,似乎并未给其重创。卢公礼脸上煞气一闪,又持剑飞身而来,剑光一划,直奔方仲头颅。眼见剑光快要削到其脑袋时,方仲浑身黑气一裹,再一个晃动,便消失在了眼前。卢公礼一剑落空,微一迟疑,对着身后反手便是一剑,只听噗的一声,有人冷笑道:“你的傲剑诀虽然一般,但这法印却有些意思,居然能定住本帅,不知这是什么本事?”说话的正是方仲。
卢公礼急飞出去数丈远,回头见对方没有追来,这才面‘色’难看的转过身,沉声道:“阁下要想知道也容易,老夫再施展一遍就是。”
方仲面上终于‘露’出一丝恼怒之‘色’,翻白的双目瞪着卢公礼,厉声道:“此法虽然‘精’奇,却还杀不了我,刚才施法亏了些元气,正好拿你弥补。”说罢,掌上黑气凝结,一伸手,变做一只巨爪一探,向着卢公礼捞去。这只巨爪可怖之极,如同一只没有血‘肉’的骨手,全是骨头组成,浑身上下更是乌黑一片,一闪之下就到了卢公礼头顶。
卢公礼催剑向上一劈的同时,身形急坠。那剑光被巨爪轻轻一捏便碎了,再想抓卢公礼时,他已向下方逃去。方仲恶狠狠道:“本帅要捉你,又能逃哪里去?”挟着黑风呼啸追来。
卢公礼只望人多处飞去,一个昆仑弟子尚不明白何事,见到卢公礼从身边一闪而过,正想问时,身后风声一响,周身一紧,低头一看,已被一只巨大的骨手抓住了,顿时惊得魂飞天外,在骨手中挣扎不已。方仲大笑道:“小子,让你看看本帅是如何施展役鬼法的。”看着被黑气所化骨手抓着的昆仑弟子,身形一分,已化作三条人影,只不过一条还是方仲本身,而另两条却是方仲父母所化役鬼。这两条役鬼一现身,便往被擒住的昆仑弟子身上扑去,顿时那弟子发出凄厉惨叫,一瞬间便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尸骸。方仲一招手,这两条鬼影一晃,又收到了体内。那骨手一松,把尸骸随手抛弃。
方仲眼睛微闭,面现陶醉之‘色’,似乎在享受这种掠夺旁人‘精’血的快感,自言自语道:“许久没有如此痛快了。”
卢公礼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那弟子不过转瞬便做了亡魂,连一身‘精’血也被吸走,更是无心恋战。方仲眼一睁,望向卢公礼,冷笑道:“你若不和本帅厮杀,我就见一个杀一个,直到你肯和我相斗为止。”
卢公礼冷笑道:“阁下若有本事,不妨把这昆仑上下弟子都杀了,老夫不会皱一点眉头的。”
方仲不怒反笑道:“想不到你比本帅还要恶毒,果然昆仑派的老匹夫都是道貌岸然之徒,你既然这样想,本帅就如你所愿,杀他个‘鸡’犬不留。”说罢,又向卢公礼急追而来。卢公礼转身就走,哪边打斗‘激’烈,就向那边走。一路之上,不时有倒霉之极的昆仑弟子被方仲顺手捉住,如上次一般,转眼被放出役鬼吸‘成’人干。周围的昆仑弟子这才纷纷发觉不妙,不论是忠于悬天真人还是卢公礼的人,见到卢公礼飞身而来,无不面‘色’大变的逃窜而去。卢公礼眼见无人拖住方仲,被他越追越近,惊怒之下面上煞气越来越重,浑身骨节咔咔作响,身形也变得高大起来。
方仲有如此本事,自然是被‘阴’长生附身之故,只是此次附身是方仲故意而为,正是使用‘阴’长生传授的嫁魂术。此术虽然被‘阴’长生左右‘肉’身,但方仲神智并未消亡,随时都可反客为主,要不然方仲也不敢把他放出来。方仲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此次定难逃出悬天真人和卢公礼的手掌。
卢公礼正想放手一搏之时,远处无数剑光闪耀,似乎又有人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