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方仲、小兰和何盈都静默了下来。
正当方仲不知所措时,何盈道:“这里还有何处可去没有?我是第一次上山呢。”转头四顾,颇有登顶一览众山小之志。方仲忙道:“有的,有的,顺着山径直走,向上有一处大飞石,十分平整,我们把它称作望天台,登高可以博览四周,很是壮观。就是台上风大了些。”何盈道:“好!我们就上那里去。”方仲与小兰均无异议,于是三人迤逦上行,往望天台行去。
所谓望天台,不过是一块硕大的山石横卧山顶,年代十分久远,风吹雨淋下,冲刷的十分平整光滑。从山腰到望天台,山路十分崎岖,远比下山的路难走的多。三人连爬带拽,废了许多力气才爬到了山顶。
望天台不大,四周无遮无拦,虽则可一览众山小,但顶上山风凛冽,刮的呜呜作响。三人初登顶上,固然是心旷神怡,但好景不长,侵体的寒气便把三人冻的不轻。方仲一觉身上寒冷,自然而然的与之抗衡,意之所至,竟然腹内一股暖气游走全身,他便任由的这股暖气慢慢流淌,反把寒冷的感觉减轻了许多。小兰则是一段时间以后,被风吹的把鼻涕都流了出来。她一抹鼻下流涕,哆嗦道:“小仲哥哥,今日风大,冷的很,回去了罢。”转头看方仲。方仲此时正被体内这股暖流搞的兴致盎然,虽是抬头眺望,实则心神内敛物我两忘,浑没听到小兰说话。小兰见方仲不答,噘嘴又看何盈。却见何盈脸面通红,如红苹果一般,哪里是冷的模样,倒比刚爬上望天台时还要热乎三分。
小兰心中奇怪:怎么他们两个到不觉的冷?便道:“何盈,你不冷么?我却冷的要命,是不是婶婶给你换的衣服多了?”却见何盈也不答,只是微眯着眼了望远方,似乎在想心事。小兰只道何盈刚才爬山的疲累没过,故此面红臊热,哪知何盈一向身虚体弱,方才爬山已累的一场大汗,再由极动入极静,此刻站在望天台上,受寒冷山风一吹,已然阴风入体得了邪寒,此时面红不过寒热发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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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宝儿在姜伯伯处盘桓了数个时辰回家,进门见一尼姑在屋静坐,忙问钟颜情由。钟颜便把早上之事说了一遍,方宝儿自是对静逸恭敬有加。忽听急促的铃铛响声由远及近,小兰撒脚丫子跑了来,到门外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方伯母,何盈倒地上不说话儿,吓煞人了。”钟颜等一时不明,忙问详情。小兰结结巴巴的道:“我们从望天台下来不多远,何盈走的慢,我便催她走快点。才一推,她却摔倒了,倒了就不说话儿,怪碜人的。你们快去看看,小仲哥哥在那里看护呢。”三人一听,忙往望天台赶来。
静逸问明了方向远近,道声:“我先去看个究竟。”脚下行云流水,瞬息数丈,大袖飘飘率先赶到前面,眨眼消失于密林之中。把方宝儿、钟颜看的相顾骇然不已,心中都道:“好一个出家人!”
原来方仲等人从望天台下来时,何盈受的寒气已然发作,本来她就体弱,被小兰一推,高烧一发竟就晕了过去,可把方仲、小兰吓的不轻。方仲便让小兰赶来叫人,自己则陪在何盈身边照料。
山林小径,树荫盖顶,风刮树梢传来哗哗声响。
此时何盈正软绵绵的躺在方仲怀里,黛眉微蹙,粉面含羞,红彤彤一副娇小可人模样。方仲搂体入怀如抱暖玉,看着何盈的面容无铸色如春花,不禁心思荡漾。方仲缓缓用手一摸何盈脸蛋,只觉触手滚烫如中电击,又急急缩手,一种异样浮起心头。方仲轻轻道:“何盈,何盈……”何盈迷迷糊糊哪里听的清楚,嘴里呢喃也不知轻诉什么。
方仲想着父母相亲相爱,平时种种不让自己瞧着的暧mei之情,再看着怀里双靥如花吐气如兰的何盈,头脑一热,看左右无人,闭眼俯头,轻轻在何盈粉嫩的脸颊上一吻。
这一吻,把方仲所有读过的诸子贤文刹时都抛到了脑后,留下的尽是古人描述旖ni风月的隐晦文章,只觉尚不能尽括此时玄妙意境。少时的男女遐想一旦成真,真如春雷绽放震人脑海;那一点香吻,让方仲明了了原来男女感觉可以这么精彩,儿女憧憬之情,原来是如此美妙万千。男女差别迥异于斯!
方仲脸颊也如晚霞般灿红,虽想这么深深吻下去,但少年心虚,不得不把头抬起。扭头四处查看,怕有外人看见。
“啊!”这一看吓的差点把怀中何盈丢了就跑,就见静逸从远处倏然而至,面容严峻,看着方仲、何盈二人。
方仲心如撞鹿,就怕静逸撞到自己登徒浪子之行,打死了自己到好,要是传扬出去,真是遗臭万年之事。正自胡思乱想,静逸俯身过来,方仲以为静逸撞破糗事发怒动手,惊的一缩,做贼心虚下,恨不得钻入地下。
静逸温言道:“何盈是怎么回事如此?”
方仲颤声道:“我们……我们上望天台看风景,下来后……她说头晕,就……就睡倒了。”静逸仔细观看何盈症状,又问了些方才经过,已明就理,从方仲怀里抱起何盈,道声:“回去罢。”只字不提刚才之事,也不知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说。方仲唯唯诺诺,爬起身随在静逸身后。在半路会合了方宝儿夫妇,一同回到方屋。
钟颜问了静逸方知何盈是受了风寒,便道:“师太,要说伤及内府的病我不会治,这偶感风寒的小症到还是有些把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