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风听到独孤莲华的回答,仰面长笑,冷冷的声音不屑地说道:“想你邪教为炼魔珠残害生灵无数,又谋害数千修者,其中更是包括了在下的双亲和恩师,今日仇某不幸落在你手里,早已将生死抛诸脑后,想杀想剐都随你意,但若是让我入你邪教,却是休想!”
在莫长风心里,他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物,谈不上邪恶也说不上正义,但是他对于大是大非却还有着自己的底线,曼陀罗教是东道大陆臭名昭著的邪教,又曾谋害他的父母,对付过他的师尊凌素雪,他是无论如何也都不肯加入这个组织的。
独孤莲华却是摇摇头,颇感兴趣的望着莫长风,笑道:“仇风,你信吗?我会有办法让你入我圣教的,我这人很有法子,认识我的都知道。”
莫长风听到这话,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他认识独孤莲华的时间不长,但就是这短短半个时辰的接触,他已经发现这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有心计的女人,比起那个智计无双的星彩恐怕也不多承让,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头被盯上的猎物,而独孤莲华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
莫长风被独孤莲华这样盯着,心里很不舒服,脾气也越来越火爆,禁不住破口骂道:“你不要唬老子!老子和你仇深似海,任你手段再毒,再狠,老子也决计不会趋炎附势与你邪教同流合污。”
“哦?是么······”
独孤莲华浅浅一笑,如莲之初开,异香袭袭,她轻启朱唇,抿嘴说道:“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点腰间储物香囊,取出一支洁白无瑕的白玉簪子,递到莫长风身前,微微凝笑。
莫长风眉头一凝,抬眼向独孤莲华手中的簪子看去,那支簪子材质倒是一般,不过是普通的汉白玉,但是雕琢极其精细,其上若隐若现的刻痕绘成一组优雅的图片,堪称匠心独运。在簪子的末端,雕刻着一朵三瓣的楔,楔的花朵上用红宝石粉墨分别勾嵌出三个小字——穆、水、清。
看到这簪子的一瞬间,莫长风心神猛然剧颤,这簪子他认得,是他爹爹莫云岚当初送给他娘穆水清的定情信物,他娘一直带在身边爱不释手,只是······这簪子如何到了独孤莲华的手中?
莫长风颤抖着缓缓接过簪子,心中几乎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慢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中暗暗思忖:“我父母被曼陀罗教虏去多时,久无音信,显是出了事故,父亲元婴被抽只剩一具残体,能否平安着实难知;母亲贴身信物被独孤莲华抢走,想来也是凶多吉少。此时,独孤莲华拿出我母亲信物来,无非是想逼我就范,投靠她曼陀罗教,如是这般,母亲性命应该无恙。可是,曼陀罗教这等邪教人人得而诛之,又害我父母师长在先,我如何能够作珠暗之投?可若是不从她之言,她便对我母亲痛下杀手,我岂不成了亲手弑母的千古罪人了吗?”
莫长风思考再三,心中苦苦挣扎而不得主意,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稳住独孤莲华保全母亲性命要紧,至于入不入曼陀罗教日后慢慢再打算吧!于是他略一沉吟道:“我母亲在哪?我要见她。”
独孤莲华眼皮微微一翻,清澈的眸子之中秋波暗暗流溢出思索之色,她盯着莫长风,若喜若笑,盈盈说道:“仇公子又何须如此着急,只要你答应入我圣教,只消片刻我便能让你们母子团聚。”
莫长风眸子一凝,眉头一皱,凛然问道:“只是母子团聚吗?那我父亲呢?”莫长风虽然不比星彩、独孤莲华这般智计惊天,但心机智谋也远超常人,他听独孤莲华言谈之中只提及他的母亲,而对他父亲莫云岚则是只字不提,心下略一思索便隐隐猜出结果。
莫长风眉头紧紧皱着,暗暗想着父母昔日待他百般疼爱,如今遭受如此灾祸而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心中便痛如刀割,直骂自己无能没用,不能救得父母脱险,此时他恨不得亲身替父母遭此磨难,以尽孝道。
独孤莲华听到莫长风提起莫云岚,黯然垂首,叹了口气,答道:“令尊的元婴被投入万灵血池之中,而万灵血池由我圣教三仙亲自镇守,他绝无一丝逃走的可能,按照时辰来算,此刻魔珠应该已经炼就,他自然······”独孤莲华说着说着,明亮的眸子慢慢化为一片黯然,如若神伤,她再次叹了口气,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但是她言语之间的意思,莫长风又如何不懂!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莫长风本是个坚韧倔强之极的铁血男儿,向来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主,如今亲耳听到父亲罹难的消息却再也无法抑制悲痛的泪水,任其流过脸颊,滴在洁白的衣衫上,打出一片伤心的湿润。
独孤莲华趁着莫长风悲伤失神的这一瞬,猛地一挣,便从莫长风的手中挣脱,其实与其说她方才被莫长风擒住,倒不如说她是有意为之,在她心里她始终没有将莫长风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来对待,此时她所忌惮的不过是星彩一人而已。直到数百年后,她将会发现她当初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不过那时候却是悔之晚矣!
独孤莲华挣脱之后,一甩衣袖,刹那间英姿焕发,她皓腕一翻,伸手取出一枚六角形的残片,一抛送到莫长风手中,咯笑道:“快救你母亲去吧!如果晚了,我可就说话不算数了。”
莫长风冷哼一声,伸手接过残片,却见那残片之上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纹路,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细细辨去,却连一个也不识得,忍不住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独孤莲华并不看他,只是娇笑一声,伸手一指星彩,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