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情绪稳定下来了,赵延美也就放下了心。他把湘兰留在房间里,叫了伺候湘兰的小丫头进去陪她,自己离开了。
走回自己的房间,赵延美叫来了老卢。
“老板,您叫我来……”老卢走进房门,看到赵延美一个人立于围拦之侧出神,他便开口唤了一声。
赵延美回过身来,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他走到老卢身边,“卢伯,你派两个伶俐点儿的人,去查一查薛玉楼现在住在哪家客栈。”
老卢点了一下头,“明白了。”
老卢正欲离开,赵延美轻轻拽住了他,在他耳边又交代了几句什么,只见老卢皱了皱眉,接过赵延美手中的盒子看了看,问道,“老板……这是……”
赵延美妩媚一笑,“别问了,让人照着去做吧。只是千万小心,别下错了人。”
老卢点了点头,答应道,“行,我知道了,会小心的。”说罢,转身离开赵延美的房间。
赵延美看着老卢离开,不禁牵唇媚笑,心情大好,素手从身侧翻起,轻轻哼起一首音调哀婉缠绵的曲子,翩然而舞。“小砑红绫笺纸,一字一行春泪。封了更亲题,题了又还折起。”音调微微顿了一下,侧身回眸,风情万种,“归来?归来?好个瘦人天气。”
舞姿翩翩,掠起的白色衣角似雪如花。
倾城绝色,玉琢的容颜,每一颦每一笑,举手抬足间,都是无限的风情。一个人,真的可以美成这样?赵延美淡淡立足,眉间闪过一丝厉色,随即散在眼底,瞳仁深处依旧是冷冰冰的霜。燕山楼美女如云,站在那么多绝色之间,赵延美香消态凝,自有一番端庄持重之感。他是台上的倾城国色延美公子,亦是台下玩转欢场的赵老板。很多人爱他,因为他舞姿绝妙,嗓音婉转动人。也有很多人骂他,因为他雌雄莫辩,在这个世间,他是个低贱的“”,全文字手打异类。
可是,赵延美总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他时常想着,也许某天,他会等到一个女子,带他离开这个腌臜的地方,找一个青山碧水环绕的地方,从此平淡隐居。从此以后,武陵城不会再有那个世人向往的销金窟燕山楼,也不会再有那个美得无法无天的赵延美,他会变成一个传说,任由世人评说。
直到邂逅了安琴,赵延美突然发现,她可能就是那个女人。
只不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赵延美有些猝不及防,他需要时间,他不能让那个男人就这样把她带走。既然那个人染上了药瘾,这样很好。赵延美心里暗暗想着,眸上的厉色愈深,他相信,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长亭的伤好了大半,只要不去用力碰它,就不会疼。况且长亭自来是个硬汉,这于他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他带着安琴回到了客栈,薛玉楼坐在楼底下正在吃晚饭,看起来,他好像没什么胃口。
“你们回来了……”薛玉楼起身相迎,放下手上的筷子。
长亭在安琴身边,薛玉楼便故意扳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安琴,问道,“你们两个吃过饭了么?”
安琴显然心情大好,竟有些忘形的笑着答道,“吃过了,吃了糖葫芦。”
长亭摇头轻笑,真受不了这个安琴,只要给她点甜的吃她就乐得不行,谁会想到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女人竟然这么好养活。长亭自身后拿出一个布袋递给薛玉楼,“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这个……算是我们一点心意。”
薛玉楼有些纳闷的打开袋子,竟是五百多两银子,有散碎的银两还有三四张银票“”,全文字手打。
“你们这是干什么?”薛玉楼愠怒问道。
安琴坐在了桌子边上翻了翻布袋子,“我把长亭的一块玉和我的金扣子卖了,我总觉得刚才那个老头在骗我,不过,多少就是他了。送给你。”安琴像孩子一般把布袋子推到薛玉楼的面前。
薛玉楼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明白安琴的意思,她分明是想撇清关系,待到了姜宁之后便两不相干。她和她爱的长亭远走高飞,最好此生永远都不要再想起一个曾经救过他们的人。
长亭负手立在安琴身后,就像曾经在宫里一样,只不过这一回,他是唯一一个可以站在安琴身边的男人了。安琴是他的女人。
薛玉楼自嘲的笑了笑,抬起眼睛看了看安琴,她一夕之间便可以变得这么多,对待所有人她都是冷冰冰的,现在长亭好了,她开心的像一只可爱的兔子,一直在笑,这笑,好刺眼。
“我不会收下的,你们拿回去。”薛玉楼颤抖着涩然开口。
长亭这些天看到薛玉楼的为人便知道他决计不会收的,只是安琴执意要还他人情,长亭不好说什么。
安琴拿起一块银子,回头看了看长亭,笑着问道,“这个是多少?”
长亭宠溺淡笑,沉声回答道,“大约是十两。”
“可以买多少刚才那个糖?”刚刚在街上,长亭带着安琴吃了糖葫芦,还有一包蜜枣,安琴从未吃过这么多糖,把她开心坏了。
长亭抬起手摸了摸安琴的头,“你可以把那个摊子买下来了。”
安琴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声响,抬起眼睛看住薛玉楼,问道,“可以买那么多糖,你真的不收么?”
长亭站在安琴身后简直无言以对,这个小皇帝聪明的时候可以叱诧朝堂,怎么有时候就像脑子进了水一样,她以为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心里就只有糖啊!
薛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