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闻言,连连颔首,赞许道,“晴儿说得没错,”然后转头对百里修说道,“阿修啊,你爹娘当年那么做固然是错的,但是没有他们也没有你,更加没有你对晴儿的疼爱,是不是?”
百里修听了无比惭愧,讷讷地起身之后,回道,“一切都听晴儿安排吧。”
此事笑笑之后也就过去了,瞅着是饭点了,一伙人就往饭厅去了,谁知半路上碰上了刘茂,他一看到百里修,便把他拉到了一遍,悄悄地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手。
“晴儿,你先在岳母这里呆着,我一会儿来接你回府,可好?”百里修尽量不让冷意晴发觉自己的一样,但是那紧蹙的眉头没逃过冷意晴的眼睛。
“你要回去?出了什么事情?”
“没,就是明月楼有点儿事情正好被刘茂看到了,看到我就和我说一声。”
冷意晴相信才怪,等百里修走远了一点,她朝冷氏告辞,自己跟了过去。
百里修是如此警惕的人,身后跟了人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见到是冷意晴时,没来得及收起冷脸,“晴儿,你……”
“你这个人我还不知道啊,就明月楼的事情会让你这么着急?我看八成是咱们府中的事情吧。”冷意晴盈盈一笑,让百里修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说起家里的那几个人,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每一个人省心的。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冷意晴挽着百里修的手往前走去。
真的要说出来麽?百里修犹豫了!
要是小娘子知道他家里的丑事之后会不会看不起自己,许久不见的自卑让他忽然有些抬不起来了。
冷意晴见状,便不再追问了,总不够是府中的事情,回府就好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百里修才开口道,“晴儿,你先回屋,我一会儿和你说去。”
冷意晴见他如此为难,想想还是算了,正要转身回院子的时候,白母的声音忽然蹿了出来,一把抓住了百里修的手就是乱喊一气。
“狗蛋,人都快要被打死了,你怎么才回来啊,是不是你弟弟的事情你就不管了。”
白母的话证实了冷意晴的猜想,就是不知道白狗剩为何事差点被人打死了。
百里修这会儿想瞒冷意晴也瞒不过去了,两人随着白母到了白狗剩的屋子,两人才到门口就听到白狗剩哎呦哎呦地叫声,外带白父和白菊花和安慰声。
百里修沉了沉气息后才走进去。
白狗剩正趴在床上,屁股上已经是血淋淋的一片了,虽说是已经经过刘茂的医治,可是这话人不安分,动来动去又出了很多的血,所以这回儿是把白母吓得要找百里修。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百里修一脸肃然地坐在了离床三步远的地方,那凌厉地的气势让白狗剩微微一怔,随后这人开始哭诉了。
“哥啊,你可要替弟弟我报仇啊,那姓史的真不是东西,不就是赊了二十两银子么,居然把我往死命地打,要不是我报出哥哥的名字,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打死了。”
“为了何事欠人家钱?”百里修浓眉紧拧,没有一丝要给白狗剩出气的意思。
要说东洲城,冷意晴熟得能报上街上的铺面有几间,掌柜的叫什么名字,所以白狗剩一说姓史的人,她就知道了。
“阿修,这姓史的老板是东街依香楼的老板。”
“依香楼?”百里修不是很确定这家店是干什么,而且刚刚刘茂只说是白狗剩与人斗殴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半身不遂。
冷意晴低头在百里修的耳边低语了两句,还未抬起头呢,就看到他挥手推掉了桌上的茶碗杯盏,瓷片顿时散落在地。
白父他们三人吓了一大跳。
“长本事了呀,居然学人逛妓院?”百里修起身后,冷眼扫了白家人一眼,忿忿说道,“这事情这么脏,我不会管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狗蛋,你给我站住!”
百里修才转身就听到了白父的怒喝声,随后就是一堆的激烈言辞,“狗蛋啊狗蛋,狗剩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啊,是不是人死在你的跟前才甘心啊,逛个青楼妓院有什么啊,不就是手头紧了点没有付钱而已嘛,回头你给补上就行了,可是,那人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想把你弟弟打死啊,这可是一条命啊,你弟弟要不是机灵,这会儿我和你娘就要见不着他了呀。”
“关我什么事情,又不是我让你去逛的,”百里修见到白父的话,心凉了一大截,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啊,二十年未见之后,依旧当他是那个傻瓜。
“那这事儿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要是不管我们就是在你面前,让你内疚一辈子,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和我们白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爹,随你们吧,儿子无能为力,”百里修叹了一口气,沮丧地拉着冷意晴出了屋子,对着晴朗的天空使劲地眨着眼睛。
要是冷意晴没有看错的话,他眼角正泛着晶莹的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面对这样的家人,百里修心里悲凉也是情有可原的。
“娘啊,你别死啊,爹啊,你别做傻事啊……”白菊花哭得抑扬顿挫,比那唱戏得还要好听几分。
“走吧,”百里修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冷意晴却觉得这样离开委实不妥当了点,便劝道,“还是回去看看吧,万一真的出了事儿,就得内疚一辈子了。”
“他们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世间这么美好,他们怎么舍得离开,再说了有我和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