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修低眉浅笑,眉眼尽绽风华,柔声道,“有我在,就算你傻也不要紧。”
冷意晴蓦然抬头,不解他的温柔,四目相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流转在其中,令人内心狂乱不已。
“小心,”百里修忽然脸色大惊,拉着冷意晴的手将人卷进怀里,一道亮光倏地一下钉在了墙上。
冷意晴大惊失色,以为有人袭击她,可就在她眨眼的瞬间,如碧身子一挺,双眼圆睁,一动不动地躺在了摇椅之上,眉心之上,骤然一个猩红血点,刺目惊心。
冷意晴颤抖着伸手要去探如碧的鼻息,百里修见状,握住她的手腕,朝她摇摇头,说道,“我来。”
没了百里修的相扶,冷意晴几乎站不稳了,她抵住椅背,不让自己软下去,刚刚若不是百里修机警,恐怕她也是躲不过去了。
“死了,”百里修面无表情,想来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他仔细看了那红点,沉声道,“和丁墨的死因一样,都是中了这银针而亡。”
冷意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一脸悲戚道,“可怜如碧才死里逃生,就成了我的替死鬼。”
“晴儿,梅花糕做好了,你和阿修趁热多吃一些,”冷氏正提裙进屋,看到摇椅上的如碧惊得拿不住手中的托盘,连碟带糕摔了一地,“她……她怎么会死……死在我的屋里?”
冷意晴暗呼不妙,怎么也没留心到外边的情况,“娘,您听女儿说……”说到一半,又不知道怎么圆下去了。
百里修将帕子盖在了如碧的脸上,以此让她闭上了眼睛,随后正色道,“夫人莫慌,这丫头的死兴许和丁墨的有关,晚辈本来毫无线索,现在却有了些头绪。”
冷意晴望了百里修一眼,姑且不去追究他的话是不是信口开河,但是能安抚得了冷氏,也算他聪明了。
冷氏身为冷国公爷的女儿,自然不是个见识短浅的女子,听闻百里修一言,神色稍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希望能尽快查出真凶出来,这些天接二连三是发生这么多事情,可真是够糟心的。”
杨妈将地上收拾了一番,问道,“大小姐,这丫头,怎么处置?万一二小姐问起来……”
冷意晴思忖后,不削一笑,“我就等着她过来找我,找两个可靠的人,先把她弄去后院,最多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再行安葬。”
“晴儿,你有主意了?”冷意晴那一笑自信满满,百里修忍不住问道,小妮子虽然聪慧,但是就怕敌人在暗,让人防不胜防,要想一击即中,还得仔细安排妥当才行。
从百里修口中听到‘晴儿’两字,冷意晴颇为不习惯,然而自己也对他直呼其名,便也不在去纠结了,只说道,“能否借一点银子和丫鬟给我。”
“简单,”百里修轻抬手中的白折扇,吉祥和如意便出现来,“公子。”
“冷大小姐有事吩咐,你们当心着去办好了。”
“是,”百里修训练出来的丫鬟没一个不像阿萨那样听话,甚至连一丝疑惑都不会提出,看他时,眼里只有尊崇和敬佩,没有丝毫其他情感。
“大小姐,”吉祥和如意福身后等冷意晴吩咐。
冷意晴给冷氏屈了屈膝,强装笑颜,“娘,一切都交给女儿吧,若是不肃清这一切,我们便每日都活在惴惴不安之中,您也说府中这些事情迟早要女儿接手,不如让女儿历练一下。”
“可是,你……”冷氏心生不忍,小心呵护疼爱了十五年的女儿终要去面前那些阴暗了,“等娘缓缓……”
冷意晴知道冷氏肯定会舍不得,没听完她的话便出门了,脸上的笑容也塌了下来,“吉祥,如意,你们帮我……”
吉祥和如意听完之后,面露难色,朝百里修看了一眼,迟疑道,“拿这么多银子的事情还得公子同意了才行。”
“他会同意的。”
冷意晴和百里修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对方,坦荡从容之下,便不觉得异样了,“我说过,一切按晴儿的吩咐去办。”
“是,”如此,两个丫鬟依计行事,两人出府门之后,分头行动。
“这些银子,我以后会还你的,”冷意晴欠了欠身,忽然变得客气起来。
“好,但是我会找你要利钱的,”百里修微微一笑,似乎坦然接受她的周到礼数,仅此一日,他已然发觉,越急切逼近她,反而将她惊到,不如顺其自然而为,但是有一点,他百里修很清楚,那便是任何男人都休要靠近她,不管他是皇亲贵胄还是平民百姓。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竹苑。
冷意晴刚进院门,阿萨便从花厅里迎了出来,眼睛朝里屋一瞥,小声道,“兰苑那位小姐来了,等您好久了。”
冷意晴闻言,嘴角明媚一勾,轻蔑地笑了,很好,自己没去找她,她反倒自己送上门了,这第二趟的过来,八九成是为了张若心的事情,急于为自己洗脱嫌疑罢了。
刚进屋,冷意萱便迎了过来,握着冷意晴的手,颇为焦急道,“姐姐,我那丫鬟如碧不见了,这一整天都不见她的人影,你说,会不会出意外了?”
冷意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端过阿萨递来的水,仰头喝完之后,才说道,“你的丫鬟不见了,怎么寻到我这里来了?”
“这不想让你和母亲言语一声,能否派人去找找看?”
“这样啊,”冷意晴故作沉思后,一口应下了,“这事儿不用和娘说了,我做主便是,你且回去等着,我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