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刚才那个人就是跟屁虫,可他拿着的烛台真的是战国的啊?”
“呵,现在社会进步了,这做假骗人的也要与时俱进啊,否则他们这行当就混不下去了。”张辰笑着给她说道:“刚才那人用的是连环计,他本来就是一个跟屁虫;他手里那件青铜器的确是真的,不过却是用来钓鱼的;如果你去了他那所谓的库房,兴许那里还真有另一只烛台,但是那只也不会买,因为已经被别人订了;库房里灯光肯定是昏暗啊,他们的理由就是不想引人注意,那里的东西就全是赝品了,这叫做灯下黑。”
“这些个问题单独摆出来,一般的藏家应该都能看破,但是摆在一起就不好说了。这也是近些年才出现的套路,有不少人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宁琳琅听得暗暗乍舌,这些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看来在古玩行行走,要远比自己当初在英国所想的难很多啊。可张辰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啊,他怎么就好象什么都知道呢,“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上过当吗?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呃,我是没有被骗过,但是我听别人说过。我从十岁开始就跟着父亲,也就是你的二师叔,混在古玩市场里边,师伯也常常带我到处看,见的听的多了,自然就能够分辨清楚谁真谁假了。”
原来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古玩行里打滚了,而且还有师父和他的父亲这两位高人指点,怪不得知道的要比别人多很多,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家学渊源”了吧。看他刚才的表现,还真是有些大家风范呢,真的是很厉害啊。宁琳琅早就忘记了张辰牛饮时候的粗鲁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学识渊博,年轻有为的帅气师兄。
观念的改变,也带动了态度的改变,这时候宁琳琅有些撒娇的对张辰说道:“你既然懂得这么多,那以后我出来的时候都要带着你,你帮我掌掌眼。”
“好啊,反正我们学习生活都在一起的,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只要我懂的都会告诉你。”张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刚刚见面不久的小师妹如此的宠溺。
两人在潘家园转悠到吃晚饭,张辰没有再遇到什么值得出手的玩意儿,倒是帮着宁琳琅选了两件不错的东西。
一件是牙雕大师陈祖章于乾隆年间在造办处的作品牙雕筹筒,器形完整,美中不足的是配套的酒筹缺失了,但也算得是牙雕大师的精品之作。另一件是落款为“直生”的,尤侃雕犀角鱼嬉莲池莲花型杯,器形完好,包浆厚实,使用材料为一只完整的犀角,杯口呈花瓣形,造型奇美,艺术价值很强,属于难得一见的精品。
当然,张辰一直以来都秉承乃父风范,非漏不出手。这两件同样是捡漏来的,尤其那只犀角杯,卖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只收了一千块,当作民国工艺品卖了。
宁琳琅也尝到了捡漏的甜头,对张辰的眼力更加佩服了。但这并不妨碍她记起张辰答应的法国蜗牛,还是敲了张辰一顿法式大餐。
张辰也是不禁的暗自感叹,如果没有一只厚实的荷包,还真是当不了这小丫头的师兄。
两人回到家,小丫头兴奋的向董老讲着下午在潘家园的经历,拿出属于自己的头两件藏品给董老展示着,就像是的了小红花,回家给父母炫耀的孩子一样。
董老也不吝啬赞誉之词,狠狠的夸奖了宁琳琅几句,并把白天就允诺的三沁色战国古玉拿出来,高兴的小丫头合不拢嘴,直到晚上睡觉时候,笑容都还挂在脸上。
临到张辰要去洗澡的时候,董老吩咐说道:“小辰,明天把你那几枚制钱那些带上,我带你们去见你们的太师叔,老人家也很想见识一下你那对雌雄脱胎。”
太师叔?就是那位收藏界的传奇人物?张辰只是听父亲说过,但还没有见识过这位老人家。
宁琳琅不知道这个太师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等董老回房后就跟在张辰屁股后面追问,张辰苦笑道:“大小姐,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我也没见过这位太师叔,只是以前听说过一点。”
既然张辰也不知道,宁琳琅只好悻悻的转回自己的房间洗澡睡觉了。这位太师叔是何许人也,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家里会不会有很多的收藏,到时候能够大开眼界呢?
说起这位太师叔,那可是收藏界传奇一般的人物,现任中国收藏协会的名誉会长,华夏古文化研究协会会长,收藏一生,藏品可谓包罗万象,在九十年代初期,将穷其一生的藏品分出八成捐献给了各个博物馆院,只留下一少部分作为平日把玩欣赏和研究之用,待到他百年之后全部捐献。
老爷子是董老师兄弟五人的师父陈志宏的胞弟,与其兄师从国学大师章太炎和陈垣,承袭家传太极武学,曾就读于罗马大学,有博士学位,青年时投笔从戎。民国时期官至中央执行委员,立法委员等要职,后寓居海外,解放后回国,定居京城。
半生戎马的老爷子回到祖国之后,利用自己所学从事起了文物保护和修复工作,对国内的文物保护和历史文献研究工作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并且老爷子常常提携后辈,受过他教导的晚辈数不胜数。所以,老爷子虽然一生从未收徒,但如今在收藏界中,很多的专家都会尊称他为“老师”。
老爷子作出的贡献,曾受到了太祖和总理等领导人的表彰,也曾多次接见老爷子询问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