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这东西不大吉利,自从这些东西进门,我们家的风水就背转了,可这是我父亲唯一留下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我母亲一直不让卖,要留着做念想,我也就不好违了老人的心愿,坚持着用下来。
我母亲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也去世了,我那个时候对这些东西也没了讲究,又是用习惯了的东西,所以这么多年就那么用着。现在不是要拆迁了吗,这些东西已经太老旧了,看着倒是ting结实的,可样子不好看啊,和新小区的楼房也不搭配,又有当年的那些yin影在,我也不想要了,干脆卖了了事。
可你们也看到了,就这样的家俱,又笨又重,样子还那么难看,除了实用以外就再没其它价值了,多少人看了一眼就走了,连价钱都不问一下,我都发愁怎么处理呢,实在不行处理给收破烂的算了。”
张辰大致也听明白了,这家人原来是ting有钱的,不知道在哪一辈子上得到了这套家俱,可是到了他父亲这一辈,正好赶上了浩劫,这东西就成了烫手山芋。
他父亲为了能够保住这套家俱,就想出了一个掩饰的办法,弄好之后又怕家人泄密,就谁都没告诉。哪成想红卫兵可不只是打砸抢烧,他们也会帮着某些人在民间淘弄东西,知道这家人有宝贝,就上门来索要了。
老头子当然是不愿意给了,结果被红卫兵一棒子打了个半死,到了也没能把这套家俱的秘密说出来,让全家人都把这家俱当成了克死老头的不祥之物。
这老头也不是个良善的人,估计没有少干坏事。主家说他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应该是他父亲的其他妻妾生的,而他的哥哥姐姐都去当知青了,唯独他那时候才十来岁,应该就是个老生子。
这就很简单了,他父亲在解放前是个大地主,解放后不许妻妾成群了,他父亲就把年老sè衰的都赶走,留下了年龄最小的那个,还生了个儿子出来。其他的子女心里不爽,等老头不在了,肯定是要回来抢家产的。
而他母亲是得老头益最多的,又排挤了他们的母亲,肯定被别人当成了眼中钉,能给她留下好东西才怪。就这套家俱,也是因为不吉利才留下来的,否则就连这个都不可能有。
不过他那些哥哥姐姐也是没命,家里的东西都给老头处理了,就剩下这么一套有价值的家俱,却被他们一个个都弃之如敝屣。这个主家也是一样,觉得这套家俱不吉利,可他哪知道自己是坐拥宝山而不知呢。
这趟还真是来对了,只要把这套家俱弄回去,那绝对是史上最全的一套明代官造剔红家俱。最难得的就是这些家俱是完整的一套,云龙纹的雕刻那叫精美啊,单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一整套那就是无价之宝了。
这也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些家俱的木料和曼尼普尔山上的那些料子一样了,明代时候郑和下西洋,带回了各种的东奄亚硬木材料,后来的〖中〗国商人也开始从海外四处收购一些高档木料,但凡有好的被官府发现,就会搞来敬献给皇家,能有这样的料子倒是不稀奇了。
这家俱回去还得处理,张辰也就不想再等了,问主家道:“这里边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就冲这段故事,这套家俱也值得收藏一下了,您这套家俱卖多少钱啊?”
能把这套人人看不上的家俱卖出去,主家就已经很高兴了,哪还能再要出格高价呢,语气很痛快地道:“要说这些家俱也没什么年份,样子不好看,我可不好意思多要你的钱,能卖了就不错了。我的大儿子最近操持着想倒腾点粉条回来卖,也不用多给,一车粉条的钱就够了。一车粉条五千斤,一斤是五块钱的成本,你给两万五就得了。”
张辰心里狂喜啊,这实在是太便宜了,也不再商量价钱,道:“行,就两万五了,您这么痛快,我也不能娘娘唧唧的不是吗。这村里有大车吧,麻烦您帮着找两台大车来,让他们给我送一下,运费多少钱我来出。”
主家得了两万五千块钱,满心欢喜地给张辰叫来了大车,招呼着把家俱都上了车摆放妥当了,把张辰一行人送走,一直到张辰和石磊的车出了村口,才又乐呵呵地揣着钱往银行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