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霏蚺带着卢意欢离开后,从马厩之后才走出了一个人,那人身披着黑色斗篷遮着半张脸,手里握着一把玉骨纸扇,他抬手将斗篷取下,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冷笑。
果然又是楚霏蚺她多管闲事,破坏了他的计划,他看了看眼前已经死去的青壮汉子,心中暗道,看来昨晚聆风没有吸食到魂魄,自己得赶紧回去助他度过难关,如果昨晚他没有得到合适的魂魄,那么他极有可能因为过于追求进度而遭受自身功力的反噬。
不过,在回去之前,他一定要处理掉那个叫做卢意欢的小尾巴,不能让她把他画出来,一旦画出来,楚霏蚺就会知道了,他看了看手腕上那血盟之约,不论楚霏蚺去到哪里,只要相隔不远,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
他立刻化作一缕清风,前去追赶楚霏蚺与那个小女孩了,他必须赶在画出来之前除掉那女孩子,同时决不能惊扰楚霏蚺。
楚霏蚺前脚刚踏进客栈,他后脚就跟到了,准确地找到了她们两人的房间,这时候,日头才刚升起,阳光和煦,小镇已经开始变得喧嚣起来,外面街道上尽是小贩叫卖的声音。
他有些焦急地潜伏在外面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衣袖中已经握了一把蜂尾针,准备伺机放暗器将那小女孩杀死,不料,楚霏蚺一直挡在那女孩子身后有意无意地护着她,使得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啊呀,天亮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去街上买点早点,你继续画吧,慢慢画,别急。”楚霏蚺说道。
要出去了?有机会了!阿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赶紧退入灌木丛中隐蔽起来,等到楚霏蚺开门走了出来,他目送她走远之后,才从灌木丛中走出来,这回真是天赐良机,他化作一阵黑风迅速飞入了屋中,看到房间里果然只剩下那个小女孩,此刻正背对着他,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前,低头认真画着画,他立刻亮出了那把玉骨文士扇,急如闪电一般向那案前正低头认真画着画小女孩的背影飞去。
当那扇子即将碰到那女孩的脖子时候,突然间,那女孩整个人往桌子底下钻了下去,险险地避开了他的袭击,紧接着,还没,没有等他回过神来,桌子被整个腾空掀起成了一个盾牌。
噔的一声响,他的扇子劈在了桌子上,桌子被划成了两半向两侧倒了下去,这时从桌子裂开去的缝隙中伸过来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手上夹着那支毛笔。转眼就戳到了阿难面前。
“呵,你用扇子做武器,我就用毛笔来对付你这种冷血妖孽!”那毛笔到了跟前,阿难立刻抬起文士扇一挡,整个人往后退去,那握着毛笔的人却没有迅速跟上,反而那握着毛笔的手僵在了半空,整个人也僵立着像是石化了一般。
“怎么是你?”二人四目相对片刻,几乎同时问道。
“我先问你,阿难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二人傻愣了片刻,楚霏蚺打破了尴尬的对视,质问道。
“原来你用了障眼法蒙骗我,我说呢,你根本不会变幻之术,这么说,刚才走出去的是那小女孩,你故意用障眼法与她换了身形。”阿难答非所问道。
“是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你出手害人,你为什么要杀卢府上下所有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楚霏蚺看着阿难手中的玉骨文士扇,怪不得那些人的致命伤口会呈现一道那么奇怪的伤痕。
阿难藏在斗篷下的眼睛蓦地一转,取下斗篷,神情很是自然地一笑,说道:“我想你也许误会我了,我杀姓卢的一家,只是因为我查到他们家与妖魔合作,我为了以正我们妖界的规矩,故而杀一儆百,绝不宽恕。”
“哦~”楚霏蚺故意拉长声音应道,“你的意思倒是很有趣,罪不及家人,就算是卢老爷还有他的三个护院都是妖魔的帮凶,其他人呢,为什么也要杀掉?还有他的两个儿子才多大,你追过来要杀的女孩也不过十二岁,冤有头债有主,你何至于将他们全部杀了?”
“你也知道我的个性,做事从来都是如此,杀了他们家中年长者,若不斩草除根,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阿难说道,“倒是你,多管闲事素来不是你的作风,你为什么突然间大发慈悲之心,要救与你完全没有搭界的卢家人呢?”
“哦,忘了跟你说,那个小女孩卢意欢其实根本没有见过你的样子,而且她已经被我收作徒弟了,所以从此以后,我都要保护她,而你,绝不可以伤害她一分一毫!”楚霏蚺道。
“原来如此!你又设计骗我,丑丫头你可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嗯,既然她是你的徒弟,我当然不会杀她。”阿难笑了起来。
“呵呵,无论怎么说,我都是妖界之皇,下次这种惩戒恶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亲自去了。”楚霏蚺道。
“你离开后,把妖界大大小小事务都扔给了我,现在倒好,说我处理失当,我倒是想要禀告你呀,关键是,妖皇陛下,你人呢?我去哪里跟你禀告这件事呢?”阿难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了。
“我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妖皇宫,是我做得欠妥,可是你也有问题,你既然说是查到了妖魔作祟,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查到是何方妖魔,知不知道是谁在指使卢家抓青壮男丁呢?”楚霏蚺道,“你没有调查出来是谁,就杀了卢家全家,这也实在不得不令我感动怀疑。”
阿难神色略有些尴尬地一笑,道:“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