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1）、相见难言
楚霏蚺站在十万妖兵之前，长发被高高束起来，身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战袍，这身战袍是由万年地狱火蜘蛛蛛丝制成，这战袍的材质对于天界中人而言，一旦触碰，便会功力尽失，陷入昏迷，而对她而言，却是无害的。
穿这身战袍，事实上，也意味着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对于天界之人，她绝无饶恕之意。天界的人害她的父亲吃了那么多苦，害得她与母亲也因此受累，而且，拆散了她与梓宁，夺走了她的骨肉，甚至，千方百计想要她的性命，有什么值得她宽恕的？
这一次，她要为她自己，为妖界所有一直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讨回公道。
她要让那些天界中自以为是的神仙们知道，众生平等，妖也是应当受到尊重的。
阿难站在她身旁，看着她，两个人一红一白，竟然很是相衬。
“这身红色战衣，倒是好看得很，我原本担心做得有些宽大，不适合你。没想到，你生完孩子以后，身材却丰腴了许多。”阿难笑着调侃道，大战在即，他反倒显得很是轻松，好像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呵呵。”楚霏蚺不置可否地报以一笑。
“这银色的鲛人面具，我做了两个，你也戴一个，这昆仑山上你的熟人太多，开战的时候，还是戴着面具比较方便。”说着，阿难将一白色的面具递到了楚霏蚺手上。
“你还是没查出来谁会是对方的主帅吗？”楚霏蚺接过面具，问道。
“没有。”阿难回答道，他的神情淡然自若，只是目光闪过了一丝令人几乎无法察觉的犹疑。
“看来，我们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也不是真的无所不能的，原来，也有为难的时候哪。你查不出对方主帅是谁，不过，我已经找到对方军队驻扎之处了。”楚霏蚺冷冷一笑，道，“这次，不管对方是谁，明天一场恶战是无可避免了。我绝不会让我们的这些子民们空手而归的。”她飞身上了一山崖之上，临风而立。俯瞰着底下的十万子民，一时间，雄心在肺腑之间燃烧了起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从一开始，万物就是一样的，小到蝼蚁，大到思想复杂的人，都是一样的，她要为妖界，还有众生争一个平等的地位，她要重造一个全新的三界。
不远处，阿难站在底下，抬头远远地看着她，眉宇间染上了深深的愁思，他让她戴上鲛人鳞片做成的面具，其实是另有私心的，这样的私心，他决不能说，包括对方的主帅，他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
深重的内疚，忽然间涌上了心头，无以言表。用心机和手段得来楚霏蚺对他的依赖与情感，真的好吗？真的受之心安吗？一切都按照他所想的发展着，可是，他却感受不到那曾经拥有过的快乐，剩下的，只是无边的落寞，悲哀。
小蚺，对不起，等战事结束，我一定会补偿你的，那些过往就全部忘了吧，好好的，重新开始，我的仇恨，你的悲伤，都希望泯灭在这场战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