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他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走了。 哦,对了,姑娘,天黑了,你怎么还不点灯?"
"糟糕,忘了跟你说。毒后虽然救了你的命,可是她发现她用的药中有一味药可能,有可能会对你的眼睛造成损害。"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难道是说 ,我瞎了?"王梓宁往后一躺,靠在榻上,说道。
此刻,正是早晨,阳光从前窗照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面目平静安宁,仿佛对此毫不在意。
"公子,你没事吗?"叶小冉见他表情那么平静,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了。
"没事,我还能够活着,比起大难不死,眼盲又算得了什么呢?"王梓宁不仅不伤感,竟然还笑了。
叶小冉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温暖的笑容,深深的内疚涌上了心头。
这时,门开了,毒后披着一件黑色披风,脸上依旧戴着黑色的面纱,走了进来,见到叶小冉便喊道:"楚丫头,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呢?"
叶小冉立刻说道:"他醒了。"然后不断给毒后使眼色。
毒后顿时明白了,她刚才失言,差点暴露了叶小冉的身份。
王梓宁这时却已然有些怀疑,问道:"方才进屋的人是谁?为何管你叫楚丫头?"
叶小冉忙辩解道:"是毒后来了。因为,是因为我的小名叫楚楚呀。"
"哦,原来如此。"王梓宁道。
"对,她的小名叫楚楚。如今,你总算是醒了,倒也不枉楚楚这般细心照顾你呢。只不过,你的眼睛怎么样了?"毒后走过来问道。
"想必您就是救我性命的毒后了,晚生多谢前辈相救之恩。至于眼睛,恐怕什么也看不见了。"王梓宁说道。
"药石未当,对此,老朽也是始料未及的。"毒后故作愧疚地说道。
"敢问前辈,我当时所伤之处在于心肺,所及血脉并没有涉及眼睛,若论救治,本应先以生血为本,如何最后会累及眼睛呢?"王梓宁问道。
"这是因为公子你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性命已经岌岌可危,我不得不下了比较重的药剂来进行施救,谁知道反而导致血脉倒行伤了你的眼睛。"毒后解释道。
"原来如此,刚才听你说,是有人把我送来的,那送我来的人她现在在何处,这里又是何处?"王梓宁问道。
"那人自称楚霏蚺,送你来了之后就离开了。你现在在瀚海国与天朝的交界处,沙河镇上。"毒后回答道。
"原来她已经走了,她走的时候可说过什么?我当时给了她一样东西,她可留下?"王梓宁这么一说,此刻化名叶小冉的楚霏蚺立刻想起了那时他交给她的手帕,没想到他并不在意楚霏蚺的离开,却只关心那手帕,于是忙掏出手帕给毒后使眼色。
"哦哦,她确实曾说过的,曾说过的。"毒后立刻圆场道,"是一方手帕对吗?"
"对对,那手帕现在何处?"一直看似神色平静的王梓宁终于变得有些紧张了。
看来,这真的是他的意中人留给他的定情信物?楚霏蚺内心不由得有些难受,她把手帕递给毒后。
毒后便接过手帕递到王梓宁手上,道:"她说若是你醒了,就把这手帕还给你。看来,你很紧张这手帕,莫非它对你意义很重大?"
王梓宁慌忙接过手帕,仔细抚摩了一会儿,才道:"是的,这是我的一位故人留给我的。"
楚霏蚺怒怒嘴,情绪有些低落,说道:"王公子,我和毒后先出去了。待会我把午饭给您送来。"
王梓宁点点头,道:"多谢二位,有劳了。"
待走得足够远了,确信屋里的王梓宁听不到她们说话声了,毒后才问道:"楚丫头,你问我要了药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又改换了自己的姓名,用这样的方式留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
"你也看到了,那手帕我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可是他把它当作自己的命一样,要死的时候也记着这手帕。我估摸着那人大概是他的恋人吧。"她说道,"所以,我这辈子都不太有可能在他心里占据一点位置。那么,如今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留在他身边了,我变换声音变换名字,那他对我的印象就从零开始。"
"我有些明白了,你因为模样太过丑陋,给他的印象不好,所以就索性借此机会让一切重新开始,对吗?"毒后问道。
"是的,我正是这样想的。"楚霏蚺道。
"既然如此,我能帮你的都已经帮了,三天后,你和他离开这里,我一个人住久了,很不习惯再有别人在这里了。"毒后说道。
"我也打算走了,不过要走也得走得顺理成章,必须有合适的理由非跟着他离开才好,不然以他的性格为人,决不会愿意麻烦他人的。"楚霏蚺看看地,又望望天空,走近毒后身旁,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毒后听后,点了点头,面纱下的脸勾起了一丝笑意,的确,以她方才的观察,王梓宁断不会白白接受叶小冉这个侍女的,必须有充分的理由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