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要去救我表哥,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他没出事,我也就放心了。"他平静地回答道。
"原来,原来是这样。你是担心我,怕我跟你一起会有危险所以才不跟我说明原因,不让我和你一起去,对吗?"原来是这样,为什么自己却又再次误会他的心意呢?他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而我呢?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好疼,疼得很。
她往后退了一步,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是的。"他眼睛已盲,并未察觉她的神情异样,只是点点头,"毕竟那是我的家事,与小冉姑娘无关。"
"哦。以后如果有危险的事请你务必带我一起去!无论多么危险,我都不怕,我都不怕!!而且,也许我可以帮到你,请你务必不要扔下我,独自一个人去冒险!"她说着说着情绪竟有些失控,最后竟至哽咽。
"抱歉。以后若有事我一定会跟你说明白的。我本不是有心隐瞒,只是担心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他坐在桌子旁,神色安宁,语气平静依旧波澜不惊,心中却更添了几分怀疑。
"我,其实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如果我不知道你去哪里,我会担心你的。"她忙整理好情绪,解释道。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何必如此呢?莫非你我之前还有过什么过往?"王梓宁试探道。
"过往?"楚霏蚺立刻掩饰道,"哪有什么过往,哪有。只是,嗯,公子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只是觉得与公子一见如故,不由自主想要关心罢了。"这话无疑已是另一种形式的表白了,她却很坦率地说了出来。
她说得没有顾忌,王梓宁听的时候神色也很坦然,微微一笑,过了一会儿,道:"小冉姑娘这样真诚的个性,倒是像极了我的一个朋友,当初她把我送到南山毒后那里治伤,以她的性格,若非有万分紧要的事情要做,她断不会弃我而去的。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一切可还安好?"
"你说的是,难道是......"楚霏蚺听闻这话,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虽然自己现在用了叶小冉这个假身份,但是毕竟还是楚霏蚺,她实在没想到他会牵挂那个如此丑陋的自己。
她一时心神荡漾,恨不得立刻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难道是什么?小冉你莫非认识我的那个朋友?那么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王梓宁紧接着问了一句。
"没有,我不认识那姑娘,我刚才只是,我只是猜想那一定是公子很看重的朋友。"她忙抹去眼泪,镇定地说道。
"是的,那天晚上,她本可以扔下我独自逃生的,可是她不愿意,她宁愿与我同死,这样的女子,我怎么能够忘怀呢?"王梓宁感叹道。
"我虽然和她不认识,但是她送公子来治伤的时候,我倒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的样子可真把我吓到了,公子你不觉得她的容貌可怖吗?"楚霏蚺见状,也不疑有他,索性借此机会问问他对自己的容貌有什么看法,究竟对自己是什么心意。若是自己本人向所爱慕之人问询对自己的印象,总是比较难以启齿的,可是现在用这假身份来问反而自在多了。
王梓宁于是很自然地回答道:"她单纯善良,没什么机心,尤其是在那样的危急时刻她不愿意丢下我,反而舍命救我,在我看来她比世间绝大多数女子都要美好,至于容貌,美丑从无定判,反正,在我看来她真的很好。"
楚霏蚺在一旁听后,呆若木鸡,眼泪一直不停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她想到之前自己以小人之心猜度他,实在是可笑至极,内心不由惭愧万分。
王梓宁见她许久不言,便问道:"小冉,你怎么了?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我在呀。我刚想起来有点东西落在房间,我回房去一下,等会再来。"楚霏蚺勉强控制情绪,捂住脸转身奔了出去。
等到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王梓宁轻轻用指节扣了一下桌沿,低声叹道:"小冉,楚霏蚺。小冉,楚霏蚺,这名字难道是巧合?是了,刚才这番试探,听她的语气情绪,实在疑点重重。"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早餐也不吃,便走了出去。
楚霏蚺回到房间哭了一阵,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跑到王梓宁房间来找他,却不见他在房间里,心里立时有些慌,赶紧往客栈前厅的方向跑去。
到了前厅的回廊时候,她远远看见王梓宁正站在回廊尽头,似乎正和店小二交谈着什么,还不时做着比划。
她满心困惑地跑了过去,店小二已经离开了,独留下王梓宁立在那儿,神色郁郁。
她忙打招呼:"王梓宁,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刚才你和店小二说什么呢?"
王梓宁仿似梦中惊醒一般,神色很不自然地回答道:"我只是跟店小二问路,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总得把路径打听清楚才好。"
"这样呀。那我们回去整理一下行李吧。"楚霏蚺深知王梓宁为人细心,又记起昨晚的事,心道他大概是着急要去找他的母亲了,所以问路也很正常,如此一想,自然也不疑心什么。
王梓宁尾随着楚霏蚺回房去,神情也似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安宁。
他们俩整理好行囊,就和店老板结了帐。接着楚霏蚺便扶着王梓宁走出了客栈。
他俩刚走没多久,店小二便一脸欢喜地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