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洲有些点头哈腰的嘻笑,实际是要显示自己买菜来的主导。我故意撩给慧芬看:王厂长还自带盘存,切的卤菜来。慧芬的脸相没多大好转,还拉着。我招呼王逸洲坐,她拿来碗筷。我又去拿来空碗,将卤菜倒出来,足足一堆碗,嘣香嘣香的。牛‘肉’、猪肠、头皮耳尖、豆腐干、藕片、海带等,品种也不少。我倒尽了瓶里的酒,还不满两胶杯。好长时间没沾酒了,喉咙有点发痒,狠不能一口吞下,家里也没有多的酒,只能将就些。王逸洲热情喊:慧芬,你也来吃。慧芬终于挤出句客气话:你们先喝酒,没有好招待的,怕是得罪了。王逸洲呷下酒响畅畅说,怕得罪,我就不赖在这喝酒了。她没有回话,悄悄地拿了瓶子去厂‘门’前的店铺打酒去了。
酒喝心情,没几个来回就光了。嗨,将杯竖在嘴上,狠不能奇迹出现,象济公的葫芦源源不断涌出香醇的酒来。然而,我们都不得不意犹难尽的现实的放下轻漂的空杯子。我还自欺欺的说,还来一杯。王逸洲推辞:不了,下午还有正事,酒能误事的。我们心里都明白只是个空瓶子,哪来酒再加。王逸洲忽然说,你买了红炉,准不准要人入伙的?我只当没听见,说,酒没喝好。要不有事非喝个痛快的。王逸洲又说,要能有人入股,红炉恐怕还发展快些。听着他重复意思的话,一定是想象孔道然样入股分‘肥’,要引出我的话柄。我坚决地说,王厂长,你再不到我面前提股了。三千股还欠着,我看这次市政fu怎么了结。果然,这着断了他的妄想。他转了话题:都知道我喝酒不吃饭的,你自己吃。他‘抽’出支烟点上,酒还欠着,没有吃饭的念头。边‘抽’边说,酒后吐真言,东改西改都不成,今天才感觉到只要把我改掉了,红炉才算彻底解脱。我不是怪你呵。他失落得有些垂头丧气的。我说,我还是那句话,红炉还是你王厂长买下最好。王逸洲说,我没有条件,市政fu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推辞了。要着手考虑如何启动红炉的事。要启动生产,生产什么,一定要选准项目。还有职工养老保险买断的事。债权债务的事,好多事咧。过去,我就一直被一片麻困着。嗯,现在好了,解脱了。你的病已上身了。他个猪脑髓,真把我的话儿作屁吞下了。我自傲说:有么病不病的,达到我的要求就干,达不到就拉倒。我就不象你整天被人骂,没过一天象样的日子。他听着刮目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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