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他,她心中难免又多了些悸动。
白景不同于沧海,他是一个温润,时常噙着一抹淡雅笑意的男人。没有沧海的果决,亦是没有他那般吸引仇恨。
如果说沧海如同一个灼热燃烧着的太阳,那么白景就是沉积在碧海蓝天之中的银月。静默着,无声的散发着清辉。
“师父!”她站在楼头,轻轻地念着。
她未曾想过,即使决定了自己的心,可每次看着白景的时候,她都会开心。特别开心。
两旁的人们欢呼声早已掩盖了她的声音,可白景依旧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她。
他轻轻动了动唇。
岚儿。
天下间,只有他一人喊她岚儿。那个雾霭流岚,美人如玉的岚玉……何尝不是白景一个人的岚玉?这名字是他起的,她的生命之中的星星点点,也是他构建的。
她总会无意识的将沧海与白景两个人重合,明明两个人十分不同,但她却哪个都放不下。
白景自下而上,抬着头望她,冲她招了招手。
吟月一手扶着窗沿,从流音阁上直接跳了下去,身影飘飘然间,落在了他的船头。
“师父,我想死你啦。”她调笑的摸了一把白景的脸,随即,他又是一掌拍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整个人挪到了一边。
“几日不见,身体好利索了又开始挑战为师的权威了?”他语气淡淡。可却有几分笑意。
吟月抿抿嘴,不说话,一双手正欲摸上某人拍在自己脸上的修长五指时,对方瞬间将手抽了回来,让她摸了个空。
“喜欢上沧海了,还对为师动手动脚的,他若知道,岂不要气死?”白景一来,便一语中的给她来了一击杀手锏。
吟月一挑眉。
心中惊叹道,我列个大擦?小白居然知道了!
某人本着以坐穿牢底的态度死皮赖脸的堆了个笑道:“不知道为啥,每次看到湿乎……总是情不自禁,哎……”
白景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你啊……”白景对于自己这个徒弟,真是打还下不去手,骂也张不开口。
吟月看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她和沧海的事情,仿佛就当不曾发生过一样,还是那般一万年如远山,如天人。
“对啦湿乎,最近我可是遇到了好多离奇的事情,那些日子你不在,我……”她开始天花乱坠的把自己的行程汇报了一遍,当然,省了中途跳艳舞那段,也省了自己和洛姬对掌,掌力将衣服震碎以至走光的那段。
不过前因后果甚是紧凑,在讲到羽族出现的时候,白景也没有太过于惊讶,好像早已知晓了一般,可他还是一直点着头的听她讲完了自己半夸张,半真实的叙述。
“对了,湿乎,你怎么不奇怪在这里见到我?”她觉得,白景是不是被洛帕帕附体,什么都知道。
“你从无极山庄离开,刚好流音也跟着一起下了山,你们两个结伴而行不用猜都能知道,尤其是为师知道你路痴的性子,荒郊野外不跟着别人,你能跑到哪儿去?”白景再一次以高人一等的智商碾压了吟月。
她耷拉着头,蔫儿了。
“跟你们聊天真的是一点激情都没有,我不开口,洛帕帕都知道我想的是什么,现在还多了个你,日子果真是没法过了。”她没精打采的。
“我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你也别乱跑了,这才伤刚好就上蹿下跳,你别乱动,为师给你把把脉。”两人站在船头,白景的手指压在了她的脉上。
“安啦,我也算是个神医,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会不清楚,没事啦。”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让白景给探了探脉,不是不放心自己,而是怕这个师父不放心。
诊了一下脉后,白景点点头道:“还算可以,你水性不好,最近这方圆百十里都泛滥成灾,好好在城里呆着,别乱跑了。”
早知道她会不甘寂寞,但现在是四面楚歌,她又没有翅膀,飞不出这一亩三分地儿,只好呆在这里。
船夫划着船向城口的方向驶去,那里受的灾比较严重,放眼望去,很多修葺不良的房屋已经有些倒塌,水中更是有人在呼喊着。
吟月看到有落水的人,刚要跳下去救,就被白景一把按在了船头。长袖一拂,整个人足尖点着水,竟是如同燕子掠波一样,轻盈的从容的踏水向前。
一道白色的缎带从袖中飞出,捆住了水中的人,手腕一提,转眼间,他便带着落水的人回到了穿上。
落水之人等看到救命的人是白景的时候,立刻拜服在船边高声道:“多谢白景大人相救,多谢白景大人!”
对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白景正欲扶起对方,手尚未伸出,对方突然向前一探,一把匕首从衣袖中滑落出来,猛地刺向他。
吟月眼疾手快,探手入怀,三根银针飞快的钉在了对方的眉心和一双手上。
那把刀几乎差一点点就落在白景的身上,却被她快速的止住。
银针点穴,这可是她的拿手绝技,绝对有后发先至的效果。
那被她点了穴的人一动不动的跪在船边,她若不是眼力好了些,这刀要是真捅在白景的身上,她绝对就不会这么仁慈的对待对方了。
白景错愕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对他这么个好人动手,很是费解的将对方手里的匕首拿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后,随手扔到了水中。
吟月也没弄明白,为何有人要刺杀白景。那把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