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毕竟要比云桦更沉稳,更老练。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那个女子的主意,还是沧海早就准备好的计谋。
如果是后者。有心算无心,他输的不算太冤枉。
如果……这一切只是那女子有意施为,就太可怕了。
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这一切。绝对非寻常之辈,这等谋略,甚至超越了云桦,甚至于他自己。
“父皇,我们该怎么办?”云桦恭敬的问道。
“既然无法和龙云国达成联盟,那就只能遂了瀚海国的意。他是想兵不血刃的让霁月和龙云来一场屠戮,如果我国与龙云国交战,你觉得胜算是多少?”如果霁月举国攻打瀚海国。没有龙云国的帮助,断然没有赢的希望。
如今不能和龙云国联合,就只能先解决了龙云国。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霁月和龙云做不成朋友,也没有了利益关系,那么互相就是敌人,眼中钉……必须要除掉了。
云桦思考了一下,终是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道:“父皇,儿臣愚钝。”
他不是不清楚龙云国的实力,而是他太过清楚,以至于不得不联合龙云国。
“你应该知道。龙云国有一只神秘的军队,名唤惊蛰,本是那龙云国的皇叔龙吟月所有,后来兵变败走。龙吟月也消失不见。倘若这支军队被龙云国的皇帝掌控,你觉得我们能胜么?”云逸将局面说了一下,再一次询问起云桦。
云桦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回答,难免会引起父皇的疑心。
他知道,云逸是什么意思了,当惊蛰军三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有一部分秘密已经被自己的父皇发现了。
“父皇,如果龙云国皇帝真的得到惊蛰军,儿臣愿以皎月骑迎战,想必胜负各半。”他终是一狠心,将皎月骑说了出来。台找夹才。
云逸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背着他搞了一支隐秘而又强大的军队,只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这江山是他云逸的。过不了多久,也是他云桦的。
这也是云桦一直未曾心急的原因,因为他清楚,自己这个父皇早就有禅位的意向了。
皎月骑是一个有两万人的军队,每一个人都经过铁血的考验,无一不是战争中最为恐怖的存在,与惊蛰军不同,在皎月骑里,每一个人都是优胜劣汰,一旦被落下,没有惊蛰军那么温柔的考核方式,而是直接被更强的人打死,然后取代他的位置。
这是一个更为残酷的过程,也只有云桦能够将这个军队掌控!
因为,他就是个疯子!
“桦儿,朕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朕这位置过不了多久也是你的,但你功绩不够,本来朕想借着然霜的这次机会,让你去与龙云国和谈,一道攻打瀚海国,如今也是不行了。”他摇了摇头,云逸是一步步的为了自己的孩子铺路。
云桦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一切,本来他只要办成这件事情,就可以顺利登基。奈何……
被瀚海国完全打乱了所有的计划,他没有功绩,没有继续封侯加爵的机会,就意味着他目前无法登上这个宝座。
就算云逸有心将位置让给他,他也无力承受,毕竟满朝文武绝对不会让一个皇帝正处壮年,就这么无缘无故的禅位的。
“那父皇的意思是……”云桦知道,既然云逸这么说,就代表他还有机会。
“我们与龙云国不是朋友便是敌人,相比龙云国现在已经知道这次和谈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想让你过几日带兵镇守龙月天堑。”云逸的目的很简单,既然朝堂之上没有让云桦立功的地方,那么龙月天堑这个常年争议不休的国界,必然会成为云桦登上帝位的跳板。
“父皇……”云桦垂首恭敬的喊了他一声。
“桦儿,这是朕欠你们母子的,无须介怀。”云逸的眼神向远处望去,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
云桦离开了。
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拳紧握。
任何阻拦他登上帝位的人和事,都要被他荡平。
这一夜,注定让许多人无眠。
这个始作俑者怕是谁的最心安理得的了,清晨被侍女唤醒,她还想多睡一个时辰,可侍女偏偏不死不休的要叫醒她,她只得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穿衣服。
“怎么了?难不成这地方还着火了?这么着急叫我起来!”她打了个呵欠,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水盆旁,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
呵欠连天的起床,某人显得很不开心。一夜的休整,她的身体恢复的出奇的快,那化功散带来的虚弱感已经消退殆尽,千日忘果然是个疗伤神药。
就是不知道,这一觉过去,自己忘了什么。
“主人叫我等一定要叫醒姑娘……好像说什么要进宫看……看……”那侍女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
“看什么,你到是说啊?”她正漱口,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看美女!”小侍女哆嗦的说完了。
噗……
吟月将漱口水全都吐了出来。
一票侍女跪在一旁颤抖着说:“姑娘千万别生气,主人只是说要一道去看看……没……没别的意思。”
吟月用毛巾擦了擦嘴巴,拎了衣服,整个人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跪跪跪,再跪打断你们的腿信不信?”出现在门外的吟月哼了一声,将长发绾成了男子的发冠,一收长衫,折扇轻抖间,一个翩翩浊世家公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个前一刻还如花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