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偏偏死了,死在她的面前,罪魁祸首甚至就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甄艾忽地想起那个晚上,陆锦川掐住宋清远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会让他有一天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他就真的在惨烈的车祸中,尸骨都辨认不出来,听说下葬的时候,他的骨灰都没有分拣干净。
是他,是他做的……
他杀死了宋清远,是啊,他有几万个理由要他的命。
可她却有几万个理由,不愿意让宋清远去死。
她生命里给她温暖和爱的人太少,所以每一个人每一份爱她都努力的去珍惜。
十年的相伴,她不是一个冷血怪物,哪怕昔日的爱人变的面目全非,她却还存着美好的希冀,希冀他走出来,希冀他幸福。
可是他却永远的离开了,连回头获得幸福的可能都彻底的失去。
他是卑鄙,他是无耻,可他罪不至死。
甄艾此刻那么清醒,痛苦的清醒。
她和陆锦川之间,就仿佛隔着灿灿银河,再也没有了重归于好的可能。
傅思静与闺蜜分别之后,直到回了家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干脆又坐起来,望着镜子里那个有些失魂落魄的自己,忽然捂住了脸不愿再看。
对不起,请原谅我,原谅我的心魔一时战胜了理智,要我说出了谎言……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一刻,那些话,竟会那样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不……
也许,那正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最真实,最可怕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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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艾的新工作和住所,都是苏岩帮她找的。
说起来她很惭愧,苏岩来了宛城之后,岑安她们三个人一起聚过,可是后来,大家各自都很忙,她和岑安还偶尔见面,和苏岩,却只是通过几次电话。
但这样的境地,她找到苏岩,苏岩却二话不说就帮她找了环境不错的租屋,甚至还通过朋友给她介绍了这样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回到普通生活中的她,并没有引来那些关注,老百姓们离豪门生活太远,无暇关心那些八卦,更何况也没人会想到,这个需要弹琴谋生的‘甄艾’竟会是陆家那个少夫人甄艾。
她的新工作做的很不错,甄艾早早就考完了古筝满级,在茶楼里弹琴给客人听,说实话都有些大材小用,也正因此,茶楼的经理待她一直都十分的客气。
甄艾早晨起来梳洗了一番之后,就坐公交车去上班,和往常一
样,有客人会点一些想听的曲子,没人点的时候,她就自己随心所欲想弹什么就弹什么。
甄艾很享受这样的工作,能用自己的爱好来赚取生活的费用,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时间过的很快,十一点是她换班的时间,甄艾正要收拾了琴离开,茶楼里忽然冲进来一群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
茶楼经理看状况不对,赶忙迎过去,那一群女人却看到了正要下楼的甄艾。
“狐狸精!”
“小三!臭不要脸的!”
“可算找到这妖精了!”
“姐妹们给我打,往死里打,就是这个臭不要脸的勾.引我老公!”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最中间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干脆坐在地上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咒骂起来。
围观的客人很快明白,这大约是正室带着亲戚朋友抓小三呢,他们正好赶上了直播。
甄艾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原本正要下楼离开,却不妨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都奔着她过来,接着脸上一痛,随即却是臭气扑鼻——一个臭鸡蛋砸在了她的脸上。
“你们干什么——”
她话音还未落,头皮上却一阵撕扯的疼,一个女人率先拽住她的长发将她从楼梯上拉下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干什么?就是打你这个臭biao子!”
茶楼经理想要上前去拦,可这些女人实在太凶悍,周围的客人有不满的,但不清楚状况也没人上前阻拦。
有人报了警,又有几个年轻人瞧着实在看不过眼上去阻止。
甄艾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脸上也一塌糊涂,裙子全是污秽,裙摆处被扯破了一个大口子,鞋子也掉了一只,她坐在地上,有些怔怔的看着那一群女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她忍着没有哭,只是对上前拉她起来的经理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茶楼里一些桌椅被碰坏了,还有一些杯盏,摔的粉碎,这样算下来,也需要一笔钱。
“若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甄艾苍白一笑,轻轻摇头:“对不起,茶楼的损失,我会赔的。”
经理却摇头:“……若若,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们。”
甄艾却沉默不语。
有一起打工的小姑娘拿了纸巾和自己的干净衣服借给她,甄艾沉默的接过来,道谢,一个人默默去了洗手间换上。
冷水泼在脸上,冲掉了那些污秽的痕迹,却无法冲去心上的伤痕。
甄艾洗了脸,梳好头发,静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知道这不是什么误会,大约只是有心之人的故意为之。
这倒是符合甄珠一贯的行事作风,非要把人逼到死路上不可。
茶楼这一份工作,大约是保不住了,她又哪里有脸继续若无其事的来上班?
甄艾第二天把小姑娘的衣服快递到茶楼,她没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