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凉神色越发的冷冽:“我十几年来,只有师门,没有父母。”
她十几年来,虽然也在找他们,但是压仅是找找而已,想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想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心里并没有多少亲近之感。
现在,唯一让她有家人的感觉的只有师父和某只妖孽,虽然这两个家伙都不怎么着调,但他们都是真心对她好的人。
既然他当初不顾她们母女的死活,今天为什么她就要腆着脸认他这个父亲?这世上很多东西是公平的的,你对别人怎么样,别人对你也怎么样。
青帝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看似绵软,实则执拗的孩子,心里也不禁微微有些复杂——
她在那个男人面前的时候,明明这么乖巧可爱的——
“好吧!你不认我也没关系,以后的事情也更好处理。”虽然婉晴凉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但是有些事也是没奈何的。
对于现在的她,或许无心无情断情绝爱才更好一些。
婉晴凉下意识觉得有些危险,戒备的瞧着他:“你想做什么?”
青帝淡淡一笑:“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去东荒想要做什么?”
“关你屁事。”婉晴凉想起今天的事心情就不太好,心情不好就想爆粗口。
青帝也被婉晴凉的粗鲁的言语雷了一下。婉晴凉虽然说不上有多淑女,有多温文典雅,但率性洒脱,举止并不优雅,但也不刺目,自有一种令人心折的风仪,谁料得到这样光风霁月般的人儿竟说出这样粗俗的俚语?
“谁教你这种话的?”青帝脸色微微一寒。其实不用问他也清楚,婉晴凉平时接触的人并不多,最亲近的人就是那个被她成为妖孽的男子,最近在证道山上证道成神的顾倾宇。
婉晴凉顾妖孽不知不觉间就背上了一个大黑锅……
要是让顾倾宇知道了,顾倾宇只怕得喊冤了——他比任何人都想把那个教坏婉晴凉人就出来狠狠揍一顿。
“你想用斩血之术解开生死契?”青帝目光微微一凝,看着婉晴凉,不容她有丝毫回避的余地。
婉晴凉目光微微一闪:“是又怎么样?你想管我的事?”被人看破心思,普通人就算不恼怒心里也会有些压力,但是婉晴凉不一样。
她是与妖鬼缠斗了十几年的人,妖鬼为了夺舍她的身体,每一句话都直抵她心里最黑暗的地方,即使这样,她依然没有被迷惑。
长此以往,练就了她无比强大的灵魂和内心。青帝这小小的读心术简直小儿科,根本不值什么。
“你就这么爱那个男人,居然甘愿为他忍受这种痛苦?”即使是读心术,有些人心他还是无法看透,比如面前这个流着她的血的孩子。
婉晴凉目光终于有了些许的波动。她最舍不得,也最放不下的就是那只死脑筋的妖孽了,如果他知道她解开了生死契,他一定会很生气吧?
“这是我的事。”婉晴凉吸了口气,“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我吗?”
婉晴凉笼在衣袖里手缓缓握紧,将指间夹着的一颗黑色的星玉捏碎。
这颗星玉是师父送给她的,一共就三颗,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捏碎,他就会立刻赶来。
婉晴凉得到了新的保命法器,心里也很高心,大方地松了她师父好几坛酒。
青帝是司掌万物生发的帝君,修为自然强横无比,哪里会察觉不到她的小动作,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片空间已经被他事先封锁,她这星玉也起不了作用。
青帝淡淡瞧了她一眼:“情是你痛苦的根源,我是来帮你的。”
婉晴凉脸色瞬间就难看了,青帝的意思她懂。他是要拔出她的情根,被拔出情根,她就不用这么纠结吗,不必施展斩血这样的禁术,所有的一切都顺其自然了……
要不是对面坐的是她的父亲,要不是现在她和人家差了一个宇宙的距离,她肯定先动手揍丫一顿。
摔!这是在帮她吗?
如果她真的没有情根,像凤妫语他们那样太上忘情,她早被妖鬼夺舍了。
但是,婉晴凉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身为她父亲的男人,但她心里也清楚,这个男人,一定说得出做的到。
特别是他这种看似悲悯实则无心无情的眼神,更让她从灵魂里生出一股战栗的感觉。
真的要把顾妖孽忘记?婉晴凉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师父呢?师父这么还不来?
“青帝,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婉晴凉暗暗吸了口气,缓缓压下心里的战栗,开始拖延时间。
也许师父是被什么绊住了,她得给师父点时间。
“你爱的人真的值得你爱吗?”青帝瞧着她,似乎为她的固执叹息,又似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做出这样的抉择。
婉晴凉深吸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悄悄往后挪了一些位置,虽然这点距离对于修行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好歹也算是个心里安慰。
婉晴凉看着他,很好,话题转移开了,她就发挥她的优势,多讲话。
“感情不是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是愿不愿意而已。”婉晴凉缓缓道,“他虽然瞒着我许多事情,但是我相信他肯定有他的理由。”
她自己在感情上还是一直小菜鸟,现在却要装在情场纵横多年的老手,即使是在这种当头下,婉晴凉心里还是有些囧——
其实她和顾倾宇都是情场的菜鸟,好在两个人有着相似的变态的性子,所以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