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静静地看着她,一丝苦笑,在他的嘴角,蔓延出来。
怕她醒来,伸出一指,飞快地点了她的睡穴,好好睡一觉吧。
转身在水盆架子上取来一块干净的毛巾,细细地擦净她因为热,而冒出的薄汗,额头,鬓角,鼻梁,人中……
动作轻,面色宠,云翳温柔地像是对着一尊琉璃娃娃。
他将她送往苗疆,在圣女面前立下誓言,为了不让她再想起过去,他发誓不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可是,她,居然被郁家三兄弟寻到,还离开了苗疆,重回中原。
“是不是,还在怨着我?不然,为什么,想不起我……”
轻柔地擦拭完毕,他放下毛巾,爱怜地抚上她光洁的脸颊。
许久未曾纾解的身体,在刚一碰到她的瞬间,醒觉过来。
他往床|上蹭了蹭,将她的上半身,圈在自己怀里,自己倚靠着床头,看她虽然脸颊红似火,但呼吸还算平稳。
儒雅的男人,好看的眼,同样很快燃烧起一簇小小的火焰,不狂野,却足以燎原。
“我要亲|亲你……”
探下|身,伸出舌尖,慢慢吮上她的一侧耳珠。
细腻的肌肤,如同一朵蓓|蕾,在温热的口腔中,悄然盛开。
淡漠谦和的西域教主,接手教主之位后,并没有同往届教主一般,拥有堪比皇宫那样多的宠姬,反而继续着清心寡欲的如同修行般的生活。
司命曾惴惴不安地在深夜送来美貌侍者,或男或女,无一不被云翳赶出寝殿来。
“美则美矣,然而,我不需要。”
年轻的教主站在高处,双手背拢,淡然开口。
他同郁骥他们都不一样,他明明知道她还活着,却要忍受刻骨的相思,这份煎熬,来得比谁都痛苦。
他抬起头,眼睛明亮得如星子,盯着她的睡颜,强压着自己的**。
“其实,你对我,也并非毫无感觉,是不是……”
“那夜我在你楼下吹笛,你最后问我,是不是我们见过,那时,你心底,一定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否认,为的是,叫你记着我,想着那晚上的见面……”
云翳喃喃说着,每说一句,吻就落下来一次,眉间发梢,樱|唇瑶鼻,锁骨脖颈。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窗外树枝摇曳,那依旧不停的雨,“哗哗”地下着,像是屋内人繁复难平的心绪。
紧绷的神经,火烫的身体,渴慕的人儿就在自己怀中,可是,云翳不敢,他怕再一次伤害,就陷入万劫不复。
他毕竟,曾经欺了她,瞒了她,无心也好,故意也罢,那都是事实,他无法回避,无法假装忘记。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难道,这一生,就永远这样,在暗处,在人后,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才能这样拥着你……”
闻着锦霓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云翳紧了紧手臂,侧过脸,贴在她的发间。
而他对自己的自控力没有信心,他不知道,这样的遮掩,自己能忍耐多久。
“若是我忍不住,哪一天,就在你的面前,和他们再次争夺起来。你,你会如何……”
他问着,明知道她睡得很熟,根本不可能回答自己,却还是痴痴地问着,眷恋着迷的眼神,胶着在她的容颜之上。
“唔……”
好似梦见了什么,锦霓皱皱眉头,因为燥热而有些干燥的嘴唇,让她不适,无知无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像是个贪吃的婴孩。
樱红的香舌,樱红的菱唇,都在无声地诱惑着。
云翳赶紧松开一些,拉大两个人的距离,锦霓只穿着单衣,而他此刻,湿漉漉的衣衫,早被内力烘干,正从里往外,冒着热气。
缠绕的身体,纠结的心情,饶是他淡然,他清醒,他温柔,可此刻,他只是一个想爱,却又不敢的可怜男人。
“小仙女,你说,我和你,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地爱过?”
他困顿地扒着头发,眼神里充满痛苦,他已经觉得,自己就在魔,与仙,之间。
曾经的单纯小道士,如今染了血恨,蒙了尘埃。
身世的打击,两难的徘徊,他也想完成亲生爹爹的遗愿,扫平整个泰岚大陆,成就西域的霸业神话。
可是,他知道,她,不会愿意看到那一天。
如今,弃命山庄已在江湖销声匿迹,德高望重的广宋山,曾经的武林盟主宋规致,历经那一场惊天战役,侥幸活命后,便宣布退出江湖,从此与爱妻玉笙烟神仙眷侣,游览山川。
明明是最好的时机,他,却愿意蛰伏在西域一隅,无他,只不过是为了她,袖手江湖。
若她不在,便是良辰美景,可与何人享?
得不到锦霓的回答,云翳忍不住,再次将她拥在怀里,呼吸愈发急促粗重起来。
令人心跳加速的炙热,暗自浮动的香气,静谧的房间,无一不是上佳的催情剂。
闭上眼,云翳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涌上头顶,眼眶却酸胀难忍,久违的泪水,滑落出来。
“罢了,即便只是一场梦,只要是你,我也认了……”
他轻启唇音,语毕,滴下一滴泪,落在她的脸上。
晶莹的泪珠儿,在她的皮肤上滚动,缠绵了好久,似乎也留恋不舍,这才顺着脸颊滑过,落下。
他开始亲吻她,带着膜拜一般,闭上眼,任凭着感官带动着自己,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