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把眼泪,挣扎着坐起来,没有等那人有什么反应,她便扑到了他的怀里,像个撒娇的孩子似的,静静偎在他的怀里。
“……齐王爷,你回来了,太好了……”她喃喃地道。
好似她这些日子就盼着他回来似的,她的喜悦没有丝毫的掩饰。
曹炟眉头微蹙了下,似乎是想要推开她,但见她将身子蜷缩在一起的模样,实在可怜,而且不过是一段日子没见,她竟然比之前瘦了很多,整个人都让曹炟感觉到轻飘飘的。
犹豫了下,他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你好好的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病总会好的。”
安歌将他拥得更紧,“齐王爷,只有你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你是真的……”
曹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淡淡地问道:“为何这样说?是谁骗了你吗?”
安歌却已经又昏睡过去。
安歌这次的病势凶险而病程长,病了半个月的时候,终于惊动了皇宫内的皇帝,派了太医院最好的两个太医过来替安歌诊病,皆说是积郁的旧伤发作,虽然难以调理,但也不至于要了性命,只是需要的时间过长。
太医就是太医,有两位太医的诊治,安歌的病势渐渐地好了起来,在这一年差不多快要彻底过去的时候,她终于能够起身走走。
直到这时候,温朗月才惊奇地发现,经过两个多月的调理,安歌虽然又瘦了,但身体居然长高了些,大概是这些日子的合理药补补起来的,使她原本营养不良的身体得到了比较均衡的营养所致。
苍白的面色如同清雪般有透明之色,两道黛眉之间染着淡淡的愁绪,一双眸子却依然澄明,再加上这修长的身材,站在梅花树下的她,乍然一看,倒似那水墨画中走出的人儿。
这一幕让夏炚心头微微一痛。
“歌儿,怎么就出来了?”他走过来,柔声问道。
“都躺了那么久了,再不出来骨头都生绣了。”安歌也笑着说,然后二人一起沉默,再抬眸时,又是相视一笑。
夏炚似乎并不打算询问有关那个竹筒的事情,而安歌也没打算告诉他,二人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那晚的事情,又如从前那样相处了。
夏炚又道:“我打算回安平郡了。”
“哦,好。”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回安平郡。”
安歌摇摇头,“夏爵爷,我暂时都不想再回安平郡了,我娘亲已经去世,那里实在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
夏炚眸底尽是失望,却依旧和声道:“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或许安阳城的确不适合你我。”
安歌摇摇头,欲言又止,看到有一枝梅花在风中瑟瑟发抖,她道:“那枝梅花真美。”
“我替你摘下来。”夏炚说着伸手就要连忙阻止,“不要,只有在那个位置,在风中摇曳着,才最漂亮,摘下来插在瓶中,便失了它原本的味道。”
夏炚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之后二人又在梅林中逛了片刻,才回到屋子里。
围着暖炉,安歌让人在炉上烤上大枣和栗子,空气中渐渐地弥漫了一种食物的焦香气和香甜的味道。
“这样慢慢翻烤出来的栗子会很好吃,一会儿,它们会一个个的,发出轻轻的响声,爆裂开来,这个过程是非常美妙的。”
“我发现其实你很会享受生活,在安平郡的时候,应该没有这样的条件烤栗子。”
安平郡的冬天一定很冷,安歌和安氏住在小巷子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家里有暖炉,恐怕冬天的时候只靠棉被和破旧的门来御寒。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地酸了下,觉得很对不起真正的安歌,她占用了她的生命,却没有代她好好好的照顾好她的娘亲。
这时候,温朗月忽然到了门口,笑道:“齐王爷,既然您来了,怎么不进屋呢?却在门口吹凉风?”
温朗月因为在围栈见识过曹炟最狼狈的模样,也因与他比较熟识,所以说话的时候总是无所顾及,带着开玩笑的成份。随着说话声,门打开了,安歌和夏炚一起将目光落在门口之人的身上,只见他一身深色锦衣,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浮起,随着他的进入,一股冷意也进入屋内。
曹炟的目光落在暖炉上,眸子里染上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他也不必相让,自也
坐在暖炉前,伸手便要从炉上取滚烫的栗子。
被安歌及时在手背上拍了把,“烫!”
曹炟又缩回了手。
大概因为被打了一下手背,觉得很没有面子,黑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了,夏炚见状,不由地笑道:“齐王爷向来大度,不会生气了吧?”
“莫要小心之心踱君子之腹,自己是个喜欢与小女子计较的人,便也认为别人是这样的人。”
他不但说夏炚是个小人,更说安歌是个小女子。
,发现她不但不恼,反而唇角浸笑,正拿了钳子剥了一颗热栗子,放在自己的帕子上,递到曹炟的面前,笑着道:“吃吧。”
曹炟似乎想要拒绝,但是他的动作没与心里想的没法一致,居然乖乖地从帕子上取了热栗子,放到了口中。
安歌见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温朗月笑道:“歌儿,你偏心,你只给齐王爷剥,却不给我和夏爵爷剥。”
安歌笑道:“好,我给你们剥。”
温朗月道:“你现在才